文中出现的所有关于心理疾病的描写都是为了服务剧情的胡编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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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了又去。与日俱增的恼人寒冷并未让不习惯开着空调睡觉的容裳生出不适。但是醒来后目之所及的空荡,视线扭曲后出现少女身姿的错觉就像一把无明业火烧得人呼吸困难。
拿起笔在日历上画又一个圈。手机仍旧无回信。容裳在心里默数石庭消失的天数。哪怕是谁都好,遗憾地是并没有谁出面透露哪怕一点蛛丝马迹。
人狗星的灯光随着石庭的离去再也没有亮起。容裳甚至到去了几次,可连孙碧萄都消失得那样彻底。
“她好像人在外地。”听闻容裳提起孙碧萄,梁雨泊警惕的望着他。
——他也不知道。容裳当即判断。放弃了从木头脸的蠢表弟身上取得线索。
更多的时候,容裳利用着可以利用的一切空余浪迹在她可能出没的一切场所。无名的画材店,有名的美术馆。
容裳买了许许多多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衣裙、鞋子、西洋瓷偶、雕塑、油画,甚至餐盘茶具。他想过今后他们生活的家大概会填满所有她热衷的玩意儿。可没有她的偌大房屋再怎么装点人也不会凭空出现,于是那一个个的纸箱和手提袋没拆封又被弃之一边。
苏时果对容裳的治疗一直按部就班进行着,并没有因为他的忽然失控而转下猛药。事实上他这三年来一直鼓励着容裳必要时通过某种途径排解,他也一向遵循医嘱。
在专业医生看来,经历过这次令他追悔莫及的事件,今后他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发泄不满的方式。无论是买衣服、买装饰品、买什么都可以,都能在某种程度上减轻并转移不良情绪。
——总之,购物是很好的行为。
所谓寒假来得很快。可密集的补课不给高三的学生任何余裕,这样一来农历新年之前的时光就变成可以预知的地狱。有人忧虑有人尚可喘息。
比如说某个周四下午的连堂自习,宋襄埋头写着数学。他的成绩在整个尖子班只能称作马虎,前桌倒是理科好手,今天兴致上来跟他一块儿讨论。
那边的容裳轻轻巧巧写完卷子却打定主意不再动笔,撑着脑袋出神。
这样的光景令时间行走变得容易,四围的人不断手起笔落中,天光了无痕迹迁移,似是昼夜更替万年不变,匆匆更毫无留恋。
宋襄二人正低声讨论着一道函数题,斜后方的肩就被个东西砸了一下。来自容裳的、纸团?宋襄在心里给答案画了叉。学霸应该没这么闲。
又一下。宋襄转过背,容裳早将手里的笔转了两圈,声音按在喉咙里,“那个、借我看。”
宋襄恍惚,“哪、哪个?”
容裳不答,宋襄视线顺着笔尖回望,便了然将那本今日出炉的新鲜杂志递上。
容裳随意翻开一页又说“刚才那题表达式算错了。”
宋襄再看稿纸上分明是自己写的小字,脑仁钝钝作痛。已经是放学时间了啊。
“做为谢礼,老师交代的东西,我帮你送好了。”
这倒是让宋襄求之不得。今天班主任交代他帮忙把邻座石庭的东西打包,她留在学校的东西虽不多,可要去寄快递想想就很麻烦呢。有人自愿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他把整理好的地址和小箱递给容裳,立刻愉快的收拾起书包。
那本体育杂志一向非常受男生的欢迎,可看着看着,多百无聊赖似的,容裳的姿态渐渐显得游离,意识根本没办法集中。
关心则乱,是他一直忽略了她还留了许多痕迹在身边。
终于、容裳仿佛下定了某种赴死的决心,屏住呼吸,打开了那个属于石庭的纸箱。里面是几本课本、练习册、一打厚厚的卷子、几本看来是用于涂鸦的记事本。
翻了翻,那些属于石庭的娟秀小字敲进心房。宿命的指引下他把那些画本留在最后,虔诚的打开其中的一册。周遭的现实随着目之所及渐隐渐远,容裳沉浸到石庭创造的一方小世界中。
——黑豹毛茸茸玩耍的庭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几个字。
黑豹幼崽毛茸茸出生在一片绿叶遮天蔽日的密林中。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孤僻的黑豹只与日月星辰为伴。但与其他性格残暴的同类不同的是,毛茸茸除了必要的进食并不喜欢打猎。白天卧在树上休憩,日落之际常常一个人游窜到密林深处,扑蝴蝶,吃花蜜和收集甜的植物果子。
黑豹昼伏夜出,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小小嗜好。
毛茸茸慢慢长大,身姿矫健的他已成为了密林霸主。某天,毛茸茸的领地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类少女。黑豹蛰伏在枝繁叶茂的树杈间,静静的观察着她,最后决定大胆的从枝头一跃而下,压住了少女,叼住她细白的脖子。
少女并不害怕,反而抱着毛茸茸蹭了蹭他油亮奢华的黑色皮毛。一人一豹自此成为朋友。
他们一起溯溪爬树,穿山越岭,分享食物,交颈而眠,度过了一段非常甜蜜无间的时光。故事的转捩点如期而至,在一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