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在天边远远地响着,白石亭内两人的说话声时高时低,听不真切。
殷ai弥脚下像生了根和玫瑰丛长在一起似的再也走不动,索x大胆探头偷看。
密密匝匝爬满亭顶的藤条枝桠一岁一枯荣,褐se的枯藤萎缩趴伏,neng绿的新藤争先恐后重新将衰老覆盖,层层叠叠编成一层更大的穹顶。
绿se和褐se的圆穹之下,几条均分圆形的白石柱,下面几级长着青苔的台阶围成了亭内的空间。
容貌出众的一对男nv在亭中靠在一起,显得这不是一座荒废的旧亭子,而是ai情话剧的舞台。
“您说什么呀,俞先生?”安娜的手指绕着男人衣服上的纽扣打转。
俞津明弹了弹烟灰,“我们之间结束了,宝贝。”
nv人脸上一僵,又g起笑来,眼里几分试探慌张,“您在吓我吧?”
俞津明也回以笑意,“你说呢?”
“俞先生,我没有和阿曜说过什么呀,您冤枉我了。”
平日里穿着高定走t台的模特原来演技也老练,没骨头似的倒在男人身上送上红唇,晶莹圆滚的泪珠落在粉红的脸颊上。
nv人的红唇和男人的薄唇碰在一起。俞津明没有推开也没有迎合,垂着眼皮任情人吻着。
他们是轻车熟路,可把枝叶丛后的殷ai弥看得满脸通红,全身发热,连不停打在身上的雨都忘了。
缠绵一吻完毕,安娜眼睛迷离,自以为得到了男人的默许,得寸进尺去解他领口的扣子。
纤手被俞津明按住。
“宝贝,”他的语气还像情人间低喃,“趁我还好说话的时候,出去吧。”
听到这句耳熟的话,殷ai弥一怔,抓着绿j的手一紧,被玫瑰刺扎出血来。
安娜不甘地仰望着帅气多金的俞大总裁,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能上位正牌nv友的金gui婿。她怎么就一下子贪心昏头,想要同时拿捏他们两父子呢……
“俞先……啊!”安娜还想娇嗔求饶,俞津明手搭在她后脑上,一把把她按在肩头。
养父的手掌几乎要把nv人的脑后包住,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乌发上,腕间戴着一块反着冷光的名表。
美丽的舞台却在演绎一段冰冷悚然的故事。
殷ai弥只看见他亲昵地贴着那nv人耳朵说了几句什么,本来还不依不饶的nv人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连外面还下着雨也顾不得了,头发往后一甩就往亭外跑。
殷ai弥也慌了手脚。那nv人跑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藏。
安娜已经穿过了绿墙,最后只能表情尴尬地和她打第二次照面。
殷ai弥张张口想说点什么解释自己不是故意偷听,没想到那nv人毫不介意有她在场,目不斜视地跑进玫瑰迷g0ng里。
这里地形复杂,看她的灵活找路的架势,也不是头一回跟着俞津明来这里私会了。
浓烈的香水味伴着一阵风离去。现在不是关心那个nv人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她有没有被养父发现。
明明知道隔这么远,亭内的人不可能听到她的呼x1,可nv孩还是捂住了鼻子屏息。
雨还在下着。
整片天空像铺满石灰的幕布盖下,无数雨点从天而降,落在叶上的,让它更加苍翠;落在早开的玫瑰上的,焰红似火。
殷ai弥不敢乱动一步,眼珠子四处乱瞟,看到地上水洼处倒映着落汤j似的自己。
雨水落在她身上,只会更加落魄而已。
俞津明叼着烟x1了一口,有些好笑地看绿se枝桠边缘那截淡粉se裙摆一动不动,好像他再不开口,裙子的主人是要站到天荒地老。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男人说话了。
殷ai弥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按兵不动。
电影里找人的反派都会说一句这种话,想把好人诈出来,不是吗?
迷g0ng走廊本就狭窄,再加上荒废多年,枝桠疯长,不可能撑伞。也就是说那个躲在后面偷听的nv孩子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外面淋了那么久的雨。
也是,撞见这种事,可怜她了。
俞津明没有故意为难nvx的癖好,他顿了顿,话中带着笑打破僵持,“安妮小姐,淡粉se的尾巴早就露出来了。”
殷ai弥猛地低头,看到不知道一截裙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花枝g住,堂而皇之冒了出去。
温度又在脸上蒸腾起来。她只觉滴在身上的雨点都要被身t的羞耻热度蒸发。
他刚才叫她什么?安妮小姐?
第一反应是养父又把她错认成哪个叫安妮的nv朋友。恍惚间一条从背后深处的绿se枝条粗糙擦过脸颊,她才想起自己躲在绿se的墙障后面。
他说的原来是《绿山墙的安妮》。
绿山墙是因为主人公安妮住的房子周围都是树而得名,她背靠的却是名副其实的绿se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