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晨沐光从叶缝中微露,后厨的长工们早就把他们夜里搞的炙rou篝火给清理干净了,正勤快且依序的在长桌上,置上一盘盘又一碟碟的Jing致腐皮小菜与水煮鸡蛋,一锅金黄的粟米粥。靠在树上打盹的二师兄虎杖是最早清醒的,他向来有清晨练武的习惯,再行沐浴后,才会到朝夏斋听课。今日不同与往,虎杖把身边的师兄弟们轻拍醒。在大伙打哈欠,还睡眼惺忪时,虎杖的眼尾余光瞥到九师妹双手掌缠着白布条,正一趟趟的从墙角搬来劈好的柴火。清一色安静的药炉子,就只有九师妹的火炉正咕咕的冒着滚水沸沸。四师哥苍术没了平时的潇洒模样,清醒时头发跟鸡窝似的乱翘,身上平时丝滑的衣摆都多了几分污痕跟皱折。苍术揉揉腰,见到这寡淡单调的早膳,不满的哀嚎一声,"连点油水都没有,看来今日又得挨饿了!""四师哥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弃?昨夜你可是已经吃了不少牛羊猪鸡了,连酒也喝了不少。"七师哥附子理理自己的衣衫提醒着,他昨夜干自个干的荒唐事。苍术揉揉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把搂住附子拿碗用早膳去了。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ed u7 他们桑雪楼上的伙食向来是早膳吃的简易却营养,午膳才会多些油荤煎炸卤煮,而晚膳则是清淡易消食的饭菜。这才使得从小大鱼大rou的四师哥苍术,总嘴馋地爱往外翻墙打野食。刚到井边打水洗梳,简单的换过外衫的梁予馥早在后厨吃过了,她听见师哥们的吵杂之语,对此种种却是十分珍惜的,也知晓入奢易反俭难的道理。心中自是清楚,她这庞府九姑娘的身份是来学技艺的,可不是为了当闺阁小姐来享清福,等着嫁人的。大师哥槐实见梁予馥从井边走了过来,他拿了水煮鸡蛋递给了她,"九师妹,你该不是一整晚都夜不成眠吧?别担忧,若是真解不出师父出的题,师父不会罚我们的。"梁予馥淡然的微笑婉拒,表示自己已经用过早膳了,"大师哥,我刚在后厨就已经先喝了粥了,倒是不怎么饿了。"她整夜未睡,并不是忧心解不出题,会被庞大人惩处,只不过是她昨夜为了煮松花蛋,不小心把柴火都给用光了,那自然她得负责任的,把今日师兄们要用的柴火给劈好,给搬到药炉附近,供给师兄们今日制药时使用,否则连她也没柴火用了。梁予馥心中还记挂着,她正煮着的松花蛋,另一锅她加了盐下去,一起跟松花蛋滚煮,她想试着是以清水炖煮,还是加了盐巴的清水炖煮,会让松花蛋更加的有硬度。"大师哥,我还煮着东西呢!得先去看看,你们慢慢吃。"梁予馥微微欠身,不愿多话家常,耽误了药炉上的火。槐实见她这般痴迷,只是叹了气的笑了笑,"这下师父可不怕后继无人了。"虎杖行至大师哥的身边提醒道:"大师哥你那不是有上好的伤药吗?九师妹怕是砍了一整晚的柴火。"槐实经虎杖提醒,见梁予馥的双手掌包覆着布条,又见被整齐堆成小山的柴火,他无可奈何的细道:"这姑娘怎还是那么老实。"晨光东出,热气扬升,映的药炉上的陶锅,更是发红的热沸。梁予馥小心的掀盖,往外泄冒的滚水之气,差点灼热了她的眼睛。她避过,小心的以匙测试松花蛋的硬度。持匙时,手掌均包覆着布条,难免让动作看着有些笨拙。她小心翼翼的把从昨夜便煮了好几个时辰的松花蛋,给打捞起来放在竹筛上。后以食指去按压炖煮许久的松花蛋,发觉本来软嫩的松花蛋真的被滚水给煮硬了,而且完全不改变其色泽跟类似琥珀的颜色,比起桃胶以水煮了就烂散掉的样子,松花蛋便完全不同。她惊喜不已,心中也有了思量,怕是只要重复煮、晒、煮、晒,就能让松花蛋的蛋白变硬,直接呈现出仿若琥珀的光辉。更是细心地把炖煮过的松花蛋块,一块块的排在竹筛上,准备曝晒于今日的阳光下,去掉多余的水分。
梁予馥的按部就班,不疾不徐与师兄们形成挺大的对比。师哥们用完早膳,皆紧接着去尝试不同的法子。昨日他们有些人翻了一晚上的书,不论是试煮桃胶,或是取蜂蜜上的蜂巢尝试,都一一宣告失败。大师哥槐实本想用朱砂去染桃胶的颜色,可这颜色终究也不似琥珀般漂亮。他只能另辟蹊径,本打算早起去尝试用大青盐炙炒松花蛋试试,在给九师妹送伤药时,却意外看到九师妹一大早用竹筛在晒的碎块物,宛若琥珀色的碎块物。槐实走近去瞧,竟发觉这竹筛上的碎块物,不论是硬度还是光泽都以近乎琥珀,怕是再行几道制程,便能大功告成了。他愣然在竹架边细瞧着,思道:怕是这九师妹,是真的把假琥珀给仿制出来了。师父的识才之明,可谓是高瞻远瞩,只怕这九师妹有一天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他这当大师哥的,竟有一丝羡慕她的机运与天分。槐实伤药还未送出去,便见叁师弟羌活坐在石凳上,正囫囵吞枣的一口气喝掉粟米粥,他知晓羌活昨夜估计夜不成眠,几乎把所有炮制学的书都给翻过还细读了一回,估计现在正在脑袋发胀着呢!槐实先行过去安慰羌活,"老叁,别翻了,九师妹可能已经把假琥珀给做出来了,你去看看。"羌活本来Jing神疲乏,只充耳不闻的一心找答案,这一听到有人找出答案了,恨不得赶紧去请教请教。羌活听了大师哥的话,他大惊失措,直丢了书本,起身左右张望的找人,颇有几分书呆子的傻劲,"九师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