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目望去,除了不远处一条流淌着的暗河传出淙淙水流声,这里消弭了所有声息。
三架与洞xue岩石同等材质的圆形祭台,矗立在她面前的几丈开外。
许娇河走过去看了看,发觉祭坛仅有自己半个人高,似乎是为了方便跪拜祭祀。
她蹲了下来,观察到其上雕刻的图案,是三面花纹繁复的方镜式样。
与此同时,随着她的视野映入祭台全部的样貌,昏暗的空间陡然亮了起来。
许娇河循着光源抬头,愣怔一瞬,瞳孔因为惊异下意识扩张。
就她的面前,分别位于左、中、右的方向,与祭台上的图案外形一致,却等比放大了好多倍的巨型镜面镶嵌在石壁的凹槽间——它们大约有两个人高,栩栩如生的纹路延展出恢弘肃穆的气势。
许娇河屏息注视片刻,脑内不自觉浮现一行疑问: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司辰上仙的墓xue?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四十三天
由于灵力受限, 许娇河没法使用灵宝戒中的符篆,也联系不上外界。
三面石镜渐次亮起之后,她没有着急研究它们是否为传闻中的仙器, 而是在洞xue里转了几圈, 挨个处触摸过每一面石壁,试图寻找离开这里的隐藏机关。
半个时辰过去, 一无所获。
除了不远处的暗河, 洞xue内似乎没有任何连通外界的甬道。
但不说她水性不佳, 就算能化作浪里白条, 谁又清楚这条河流通往哪里, 以及是否潜藏危机。
忙碌了一个上午, 许娇河又累又饿,她在祭台前方席地而坐,取出食盒中的点心吃了起来。
嘴上忙着,目光也没闲下来。
许娇河的视线从祭台扫到石壁上的巨大方镜, 思索着离开的关窍会不会隐藏在镜子中。
若此处真为司辰上仙之墓, 那纪若昙前端提起的内容还在耳边清楚可闻。
他说修士们对其不感兴趣的原因,是因为就算找到三仙器,也无法将其打开。
想要开启, 必须借助司辰上仙的力量。
可她还记得, 宋昶曾经告诉过自己, 纪若昙身负莹骨, 是上仙转世, 命中注定能够白日飞升。
别人做不到的事, 换作纪若昙……能不能做到呢?
许娇河思及此处, 心念一动。
她环顾四周,想着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索性将躺在真境内的纪若昙扶了出来。
只是她没料到,真境内变化得到的东西,不能带到外部空间。
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青年,甫一进入洞中,就变成了只着亵裤的裸/体赤身。
许娇河两眼发直,又是一番脸红心跳。
她匆忙回到真境,扒拉出纪若昙挂在腰间的灵袋,抱着尝试的心态揭开其上的封印。
结果又是畅通无阻。
许娇河很快便从中取出了一套,与纪若昙常穿的那身一模一样的道衣。
她忍不住咋舌。
怎么什么都对自己不设防?
身体是这样,灵袋也是这样。
那道Yin暗的声音复在心里道:是不是就算自己想将纪若昙杀了,他也会引颈受戮?
又来了又来了。
许娇河甩了甩脑袋,把奇奇怪怪的念头都甩出去。
她半拖半抱着纪若昙,将他带向祭台的中心。
好在这三架祭台设置得都不高,原本是利于跪拜,现下反倒方便了他们二人。
踏入炼气阶段,关于修仙以及各种相关内容的设定,许娇河也断断续续读过一点。
她知晓修士的力量自丹田而生,交汇于灵台内,再运行于整副血脉之中。
因此,哪怕纪若昙眼下醒不过来,无法释放灵力,也可以将蕴含Jing气的血ye作为代替。
许娇河跪坐在祭台边,将纪若昙的头拨高,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腕,将前几日割指放血还未愈合的伤口显露出来,打算用力挤一挤,使其再流出一丝血ye来。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还是纪若昙已有快要醒来的征兆。
许娇河揉捏着他的指尖,他却不似前两天那般予取予求。
在鲜血即将淌下伤口的刹那,他不自觉将手握拳,猛地挣扎了一下。
这一挣扎,害得全无准备的许娇河手肘一歪,那没有任何遮挡的手侧肌肤撞在锋利的祭台边缘——突如其来的刺痛过后,属于许娇河的血ye率先流入了石镜的繁复纹路中。
“哎!”
许娇河松开纪若昙的手腕,下意识就要直起身去擦掉那石镜上的刺目一缕。
奈何石壁上的异样比她的动作更快。
那少得可怜的血ye,在奇异的力量运转下,光速填满了整面石镜的纹路。
黑与红的色泽相衬,使其观之不似上仙使用的仙器,而更像是一扇带来不祥的灾门。
开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