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在提及自己的师尊凌霄道人时满脸都是尊崇,可江城更在意的是福寂大师这个名字,思考片刻后江城转向玄易,不禁感慨道:“凌霄道长是如此神仙人物,那么能与其结交的也绝非等闲之辈,不知我等福薄之人此生能否有幸见上一面。”
这话说的谦卑,不过听到玄易耳朵里明显十分受用,“香客这是说的哪里话,说来也是巧了,这位福寂大师与一众高僧正在本观之中。”
“这么巧?”叶秋棠故作诧异,她隐约感觉触碰到了问题的关键。
“没错,不过福寂大师一行人来的仓促,貌似是与师尊有要事相商,所以……所以能不能见上一面这还要看三位香客的机缘。”
“呵呵,这么说玄易道长是见到了福寂大师本尊了,真是好福气啊。”叶秋棠和江城一唱一和,同时在观察玄易或许会露出的破绽。
不料玄易仓促摇了摇头,“哪里,贫道福薄,也未曾见到福寂大师本尊,只是偶然间听玄德师兄说起,这才知晓此事。”
“原来是这样。”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气氛愈发的融洽,玄易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拘谨了,见时机差不多了,江城望了望前方的路,用随意的口吻问到:“这是通往藏经阁的路吗?”
正和叶秋棠介绍沿途景致的玄易一愣,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江城,“这位香客,本观是道观,何来藏经阁一说啊,你问的可是本观的诵经堂?”
江城一拍脑门,匆忙告罪,“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登一山门拜一山神,罪过罪过,还望玄易道长恕罪。”
玄易无所谓的摆摆手,笑着安慰:“香客言重了,师尊曾教导过,只要上山的香客一心向善,崇佛还是信道,又或者是其他一些什么仙士,又有什么分别呢?”
几番接触下来,胖子对玄易这人的感觉十分的好,人很豁达,说话又中听,关键是还很真诚,这反而弄的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路上遇到的一些观内弟子也都很客气的和江城三人打招呼,看得出来,这青峰观内的弟子生活都很朴素,有些道袍上面还打着补钉。
沿着熟悉的路一直走,就快到藏经阁时,一个小道士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玄易招呼都来不及打,“玄易师兄,不好了,玄聪师兄他的癫症又犯了,玄德师兄让你快些过去!”
“什么?我这就过去。”
玄易刚走出几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满脸为难的看向江城三人。
江城善解人意的点点头,“玄易道长你尽管去忙,我们自己随便走走就好。”
“哎,那三位香客请自便。”
说完这句话后玄易就和小道士急匆匆的离开了。
目送着玄易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叶秋棠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半晌后才开口:“这算什么?调虎离山?”
江城自然清楚叶秋棠什么意思,不久前在他们刚要检查玄聪时,玄德就突然冒出来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而现在他们刚来藏经阁,玄聪那里就闹起来了,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像是想将他们的注意力从藏经阁抽离一般。
不过江城叶秋棠自然不可能被牵着鼻子走,所以他们干脆不管不顾,放任玄易离开,他们要留下瞧瞧这藏经阁,如今应该叫诵经馆中究竟有何名堂。
沿着熟悉的路,由江城带领,三人很快穿过迷失林,来到藏经阁前的空地上。
只不过这一刻,三人全都愣住了,眼前的一幕着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距离他们最近的空地上有三三两两的道士在诵经,还有在师兄的教导下用竹剑习练剑法。
不过随着视线拉远,怪异的一幕出现了,在所谓的诵经馆前的台阶上居然有几名和尚在弯腰扫地,用那种前端粗大的竹扫把。
而在诵经馆门外还站着两名持棍武僧,满脸的横rou,看着就不好惹。
更古怪的是这些道士与和尚相处的极为和谐,彼此间并不突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整体。
随着视线一点点抬高,胖子眼睛都直了,瞳孔中满是震撼,只见这座诵经馆确实是变了,但又没完全变,保留了佛门红色廊柱金色瓦片的恢宏贵气,可那墙却换成了灰色古朴的砖墙。
翘起的檐角下悬挂着刻有八卦图的风铃,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铃音。
类似的细节数不胜数,佛道二教的特征同时体现在一座建筑上,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短暂的迟疑后江城三人朝前走,一个年轻道士放下手中的剑,疑惑着走过来问:“贫道玄祺,请问三位找谁?”
江城三人也不答话,继续朝着诵经馆的大门走。
“留步,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那道士紧紧跟在身后。
直到江城三人就要靠近那些打扫的和尚时,身后一道愤怒的声音立刻让他们脚步一顿。
“三位施主留步!问你们话为何不答,再执意向前贫僧慧祺就只好得罪了!”
叶秋棠猛地回过头,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