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似被逼至角落, 身后是冰冷的墙,身前是姜之煦微敞着衣衫的胸膛。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披了件衬衫便追了出来。于似从恍惚中回过来神, 反应过来他并?没有睡着,他在装睡。
她被他撞破了要离开, 他还用这种强硬的态度质问她。明明是他不想谈了,却还在这样别扭的生气,像极了那时她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模样。
此刻, 拦住她,逼问她是否要分手。
明?明?可?以悄不生息的结束这段关系, 可?他却非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到台面上来, 开诚布公。
连彼此最后的体面都不留。
姜之煦压抑着的情绪模样,仿佛是要跟她吵架。
于似是真的不喜欢吵架。
很不喜欢, 很不喜欢。
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就是父母的吵架。好像她从出声的那一刻起?, 父母就在不停地吵架。相互吵, 或是母亲单独的骂父亲。
他们的感情在步入婚姻的那一刻变了质, 全都是在为柴米油盐、生活琐事而?相互埋怨。
小时候nainai会捂住她的耳朵。
但是又不是不透风的墙,怎么会听不见呢。
所以她不想和姜之煦吵。
即使是被放到了台面上,姜之煦在逼她做决定?;在逼她不得不再一次的把自己‘替身’的身份剖开。
那潜意识里流露出来的自卑令她格外?不舒服。
但是,‘分手’两个字 。
她难以启齿。
于似的指尖无意识的扣着身后的墙, 随着她平静的语调缓慢流出, 指腹也在逐步用力,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我说得是‘我们试试吧’,那天我想要说的话被你打断了。”
“如果不合适, 可以随时叫停。”
于似低垂着眉眼?,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双笔直长腿轻晃了下,她咬了下舌尖,同样逼自己给出了这个残酷的结果,“现在,我觉得不合适了。”
比‘分手’两个字更加得体的表述。没有纠纷谁对谁对,只是清楚而?单纯的复述彼此不合适。
明?明?也是按照她的规定的思路在发展,她的表述也合情合理,没有埋怨和?责怪对方,但当她脱口的那一刻。
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疼呢。
于似吸了下鼻子。
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抬头看姜之煦,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坦然。
不至于纠结与恋恋不舍。
这也是今晚,于似第一次看清楚姜之煦的面貌。
他的状态比自己想象的好像要更加糟糕,脸色苍白,眼?窝微凹,眼?睑下覆了层淡淡的青黑,又被眼角泛上来的红遮掩着。
她以为,他是会比她更加淡然的。
只一瞬,于似便眨了下眼?,飞快的错开了目光,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掉眼?泪。
下一秒,于似听见姜之煦嘶哑的嗓音,好像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般,却仍旧执拗,想寻求个结果,“是有人比我更合适,是吗?”
见于似不搭,他便又继续道:“是你有了更好的选择,对吗?”
“回苏市发展?”
于似狠狠地吞咽,咽下去的力道都是疼的,终于还是闭上眼?睛。
他果然是听到了她打电话逗弄易嘉说得话。
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但他偏偏像是个受害者、表现出深情的模样反过来在质问她,这令于似不太舒服。
是为了让自己减轻负罪感吗。
也好,都要分开了再解释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有白月光,他误会她有更好的其他发展。相互不会对彼此产生愧疚之感,这份感情才能结束的彻底,不再惦念。
挺好的。
于似从姜之煦手里握回自己的行李箱扶手,用了些力道往回扯。同时,下达着最后的通知:“我们…先这样吧。”
“我有点?累了。”
“你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但他的好,不属于她。
于似话落的瞬间,姜之煦的指尖无奈的从行李箱把手一点点的抽离,指腹留在上面的温度也在顷刻间散去。
临出门前。
姜之煦最后握住了于似的手臂,有那么点?祈求之意,“我送你。”
于似婉拒了他的好意。
五月的温度应该是不低了。
但于似深夜站在云水榭的小区门口,整个身心都是凉了。
她像个胆小鬼一样,懦弱的从姜之煦的家里逃了出来。
是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质问姜之煦什么,好像撕开了那层伪装,她真实的自己也会从中暴露出来——
她就是个自私的、裹着别人的身份贪婪的汲取姜之煦的爱。
于似叫了辆车,浑浑噩噩的回了之前的出租屋。
出租屋已经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