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姐……”
因为身材比较消瘦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几岁的白发男子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前,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你这是打算用皇室特批组建的两支十字花家族私兵,去抓我们的皇帝?”
琳达·布雷斯恩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纳闷地向对方问道:“怎么了?不行吗?”
“我只能说,要是伯父还在世的话,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想把你腿打断的。”
白发青年皮笑rou不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表情五味杂陈。
“嘿,你说巧了不是,他半年前刚咽气去找我妈。”
年轻的十字花公爵咧嘴一笑,随即忽然拉起自己的裙摆,柳眉微蹙着打量着自己那双修长、白皙、线条顺畅、笔直圆润的长腿,嘀咕道:“而且我的腿多好看啊,打断了还是挺可惜的,肖恩伱觉得呢?”
肖恩·邓蒂斯伯爵苍白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红晕,咬牙道:“给我把裙子放下!”
“哎呀,害羞啦~”
琳达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即才不紧不慢地放下了自己的裙摆,靠在栏杆上语气轻快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肖恩,但在很多种情况下,一个人是不可以太过于理性的,一个贵族更是不可以太过于理性的,就比如说,你的父亲,邓蒂斯侯爵上个月曾经因为一件小事大发雷霆,搞得伯母三天没睡踏实觉,这不代表他容易被情绪支配,而是在自家人面前没必要活的太过虚伪。”
肖恩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猛地瞪大眼睛,愕然道:“琳达姐你怎么知道我父亲上个月吃饭的时候……啊!”
“很抱歉,这是十字花家族的职责。”
琳达毫无歉意地道了个歉,语气轻快地说道:“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这种人人避之不及的‘移动绞刑架’走那么近。”
肖恩莞尔一笑,挑眉道:“或许是因为我们邓蒂斯家忠心耿耿,行的端做得正,完全不怕全家人被你们十字花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送上绞刑架?”
“说的好。”
琳达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你的孩子会不会担心被我的孩子送上绞刑架。”
“琳达姐。”
肖恩面色一僵,猛地握紧了袖口中的双手:“我……”
“总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同时调用【镜卫】和【花刺】去抓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件看似非常荒谬,但其实充满了温情的小小细节。”
琳达随口打断了肖恩的后半句话,悠悠地说道:“而这个细节跟你爹在家乱发脾气有异曲同工之妙,换句话说,除了个人对索拉茶的私愤之外,我的另一重考量,就是在这件事中让我们十字花家族跟皇室更像是一家人,让自己的立场除了臣下与尖刀之外,还能多一点点类似于自己人的温情部分。”
肖恩扯了扯嘴角,问道:“方便说说私愤的比例吗?”
“九成九。”
琳达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随即便紧了紧自己肩上的披风,冷声道:“无论如何,我要给索拉茶那个混蛋一个教训,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我们都知道贝莉卡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觉得就算索拉茶光明正大从外面带女人回来立妃,还让贝莉卡与其姐妹相称,那个傻女人都会忍气吞声地接受,但偏偏……”
“陛下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肖恩走到琳达身边,无声地释放出一道充盈着暖意的斗气,颔首道:“确实,我也觉得陛下这次……不,这些年有些过分了。”
“那是你觉得。”
琳达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你信不信,就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里,无论莱纳多·西蒙也好、佩普·巴洛卡也罢,就算是你的好学长,最有正义感的马绍尔家大少爷,心里也都会对这种混账事不以为然,有机会的话甚至会帮索拉茶一把!”
肖恩一听这话,顿时立正站直,大声道:“至少我觉得这次绝对是陛下错了!大错特错!”
“嗯乖,但你这种好小孩现在可是不多了。”
琳达伸手在肖恩脑袋上揉了揉,冷声道:“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桑托斯·霍普金斯……”
“桑托斯?!”
肖恩立刻瞪大眼睛,重复道:“桑托斯·霍普金斯?琳达姐你在说什么啊,他是贝莉卡殿下的亲哥哥啊,而且你之前不是已经接到消息了,说桑托斯副统领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第一时间囚禁了罗门统领,带着整支近卫军倒戈……呃,可能也不算倒戈,反正就是站在贝莉卡殿下那边了吗?”
“你呀,就是太单纯了。”
琳达摇了摇头,柳眉微挑:“当然,也可能是我太复杂了,总而言之,姐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桑托斯绝对是站在索拉茶那边的,至于那所谓的倒戈,多半只是怕被贝莉卡迁怒到近卫军全体的权宜之计罢了,你仔细想想,他可是近卫军的副统领,多少次索拉茶出门都跟在身边的必备随行人员,所以就算抛开别人不说,桑托斯、罗门和赛德他们三个,绝对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