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会算账的,都不可能为了让父亲升个一两阶把自己搭进去,还害得夫家的顶梁柱倒台。
所以一千两黄金也不足以打动毛氏。
但毛氏要是在外面有了更合心意的情郎,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一直吊死在关兴腾这根歪脖子树上,只打算利用关家做跳板攀更高的枝就不同了。
关chao进去后,她可以假死,也可以用没法接受关家人为由跟关兴腾和离。以她的聪明劲儿,要糊弄关兴腾很容易。
到时候毛氏消失几年,再改头换面出现,重新回到京城的富贵圈子中,还有几个认得出她?即便瞧见眼熟或是认出来,只要她攀的枝头比较高,大家也不会说什么,顶多背后私底下议论几句罢了。
想到这点,天衡帝敲了敲桌子:“这傅二夫人是什么来历?”
柴亮来之前做好了功课,对答如流:“回皇上,刘氏是真定伯妻子娘家那边的一个侄女,五年前嫁人,丈夫意外身亡后,她回了娘家,在家中守孝三年,去年底嫁给了傅二爷。因为双方都是二婚的缘故,再加上还有傅二爷跟嫂子的丑闻,所以这门亲事办得很低调。”
也姓刘,那可真巧。
刘氏原先的夫家权势应不及傅家,从这点来看,刘氏二婚还算是高嫁了。难怪能说动毛氏,毕竟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天衡帝眯起眼道:“仔细查查,毛氏是何时跟刘氏勾搭上的。此外,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要将关chao拉下马,两位爱卿觉得这只是两个妇人心里的嫉恨不满吗?”
当然不可能,毛氏还说得通。
刘氏恐怕都没跟关chao说过话,有什么理由记恨关chao?还拿出一千两金子搞他?
不过牵扯到傅二爷,葛经义和柴亮心里都清楚,这应该是傅家的Yin谋。
但这么明显的事,皇上还需要问吗?
葛经义觉得不大对没吭声,柴亮要实诚很多,恭敬地道:“回皇上,刘氏应该是受傅二爷指使。”
天衡帝挑眉:“哦,傅二爷为何要指使刘氏花重金陷害关chao?他们有仇吗?还是关chao下去了,傅二能接关chao的位子?”
傅二爷倒是想呢,但就他那比草包好点的脑子,这户部尚书怎么也轮不到他。
葛经义已经领会了天衡帝的意思,而且他心里也泛起了同样的疑问,是啊,只是将关chao搞下去有什么用?关chao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尽忠罢了。
少了一个关chao,照样还有大臣接任户部尚书的位置。
可若是这个人效忠的不是皇上呢?
葛经义心头一震,起初觉得荒谬,但仔细一想,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皇上上次因为选秀的事,降了慎行伯的爵位,很明显是在借机打压太后、外戚的势力。傅家想反扑,断掉皇上的一指,再换个自己人到户部任上。
如今正值户部革新的关键时期,若是新的尚书给皇上使绊子,阳奉Yin违,导致革新失败,国库空虚这个事得不到解决,势必会影响皇上的威信。
此外,各部各衙门各地驻军的拨款都需要户部拨款,虽然拨多少户部尚书不可能做得太过分,可户部找借口拖延个一两个月呢?他们可决定着先给谁发钱,后给谁发钱。
此外,全大雍的粮食储备、盐业、茶业等重要物资也是受户部管辖和调度。尤其是粮草这块,也是由户部筹措调拨运输,这要是居心叵测之人掌管户部,在关键时刻故意使绊子,后果不堪设想。
葛经义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这京城的天恐怕要变了。
“皇上,微臣认为此事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刘氏和傅二爷乃至整个傅家都跟关大人没有任何仇恨,也无利益冲突,他们犯不着针对关大人。微臣认为,应该详查刘氏,将其背后主使连根拔除,还傅二爷一个公道。”
唐诗震惊了。
【瓜瓜,是我听错了吗?葛大人的意思是傅二爷是清白?】
唐诗一万个不信,他老婆都亲自出门了,怎么可能跟他没关系,旁的不说,刘氏一个寡妇再嫁,上哪儿弄一千两黄金去?她总不能将自己的嫁妆都变卖了吧。
瓜瓜:【你没听错,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们俩心思简单,没察觉出葛经义的真实意图,柴亮却恍然明白了。他深深瞅了一眼葛经义,好你个老葛,看起来浓眉大眼,像个老实人,实则心眼贼多,都不提醒他一句。
他赶紧跟上:“皇上,微臣觉得葛大人说得对。关大人素日里除了抠门点,为人还算和善,也没什么仇家,刘氏犯不着这么搞他,那只有一个可能,关大人是挡了别人的道。所以我们可以从关大人要是倒下了,谁最得利这点入手去查。”
唐诗听完后目瞪口呆。
【瓜瓜,这……这不就是一出家庭lun理剧吗?怎么又变成悬疑剧了?感觉脑子不够用,你觉得会是谁啊?】
瓜瓜:【你们人类好复杂。】
天衡帝没理会一人一瓜的震惊,轻轻颔首问道:“那两位爱卿认为,关尚书倒下,最得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