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依缩了缩脖子,更怕婉娉了。流好多的血, 她都看见骨头了, 婉娉说是皮外伤。而且不是治好, 是修好。他在婉娉眼里肯定不是人。
项良整理被血浸透的羊毛, 一脸心疼地哎呦了三声,声音慢而清晰道:“若小雪雪还是我的崽, 我会狠狠地夸奖它。翅膀那么重要,一只勇猛的雕就应该像男孩子保护自己的蛋蛋一样保护自己的翅膀。”
所有人看向了他的蛋蛋,项良急退三步,用拴马桩挡住了他们不该看的地方,他的那个被妹妹吓过几回后就不太好用了,他得保护好。他现在对以后的日子挺有盼头,还想生个乖崽。
被人盯着蛋蛋,特别是婉娉这个疯女人手里还拿着割草刀,他下半身凉凉的。
每次婉娉拿利器,他心里都惴惴发慌。他不绕弯子了,直奔话意:“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不要动小雪雪。”
在其他人听来,这个你们指的是井象和全丞,婉娉知晓,项良在警告藏在暗处的人。他们藏身的技巧还有许多提升的空间。
格依听了项良的话,用力点头,还重复警告井象:“你不要再碰小雪雪了!”
想到井象之前不听话非要摸小雪雪,格依又严厉道:“不让你摸,你非摸。不是你的雪雕,你不经小雪雪同意就去摸它,那是轻薄,活该被挠。身为男人,胸怀宽广点。你如果小心眼地记仇报复,我们一辈子瞧不起你。”
格依爷爷训斥父亲时,格依懒洋洋地听着,现在都能搬出来改一改个别词继续用。
井象本来还有点委屈,感觉自己亏了,想要讨回来,听格依这么一说,他急慌慌地表态,“我才不记仇!”
格依比井象大一岁,小孩子的大一岁意义非凡,至少此刻不论尊贵时,小一岁的井象就得听格依的,格依也拿出了姐姐指导弟弟是非的范儿。
格依:“你不记仇还不够,还要给小雪雪道歉。你抓它翅膀吓到它了,它不小心让你流血又吓到它了,在你之前它还没有伤过人,你破坏了它的贞洁。回到婵婵身边前,小雪雪还要担心小主人批评它。”
全丞看了格依一眼,继续低头搓羊毛。搓一团羊毛才有半个疙瘩饼,他胃口比格依和井象的大,要比两人多搓很多羊毛。
项良想,格依和妹妹不是一个流派的,他妹妹惯来能动手就不动嘴,格依和茵茵可以斗一斗,两人都是嘴上功夫了得,不同的是茵茵过于勤快了些,格依过于懒了些。不知两人斗起来谁更胜一筹,他妹妹和婵婵会站在那一边。
灰扑扑的蘑菇刚要愉悦地迸出毒孢子,突然想起大白白和小满满打架时妹妹的兴奋参与和婵婵雷打不动的高质量睡眠,毒孢子又收回去了。
他那么多的Yin谋诡计都没用武之地,好寂寞。
“咕!”
装模作样的孤独忧郁全没了,项良着急忙慌地拿出第二颗红果来哄还在生气发火的小雪雪。
小雪雪的演技完胜项良。
婉娉把全丞搓好的羊毛搬至车厢中,再给他一框羊毛和一个疙瘩饼。全丞咬一大口疙瘩饼在嘴里慢慢吃着,搓羊毛的手不停,他在中心城里即跟着皇子上课又晚上回家完成家学功课时也没有这般的时间紧迫。
格依盯着井象向小雪雪道歉后,又开始催促他搓羊毛,“你快些,顺道帮我也搓了,还好我吃的少,累不到你。”
这股你真幸运的语气让全丞又从百忙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井象没有掉入格依的语言陷阱里,“你自己搓,我搓的手酸。”
格依:“我教导你为人处世的道理,是你的老师,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
井象乖觉地搬走她面前的羊毛,忍着手心的火热,勤勤恳恳地搓羊毛。
藏在暗处的人放过小雪雪。
项良慢吞吞地走到婉娉身边,小声地遗憾道:“我还以为他们会听不懂人话,没想到他们就这么收手了。”
他从不担心小雪雪的安全,雪雕的速度是人眼无法捕捉的,即便是现在的金奴也很难抓到小满满,婵婵怀里的暗器追得上小满满的速度,其他的暗器追不上。小满满带出来的雪雕群团结,护崽又护短。他们若是让小雪雪受伤,小满满会带着雪雕群取他们的眼。
“他们放过了自己。”娉淡淡地扫一眼树后,声音平平无波。
“雪雕最喜欢玩人类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用酒存储。”
“能。”
歘——
项良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头皮发麻。他只是随便问问!没过脑子!
“你你泡过?”声音哆嗦,他杀人不少,他不干这种事儿!每次遇见这种情况,他都有种他是好人的错觉。他不能输!就是没吃过也要把临危不乱的气势拿出来,“你吃过了吗?”
“不好吃。”回忆让婉娉的眼睛再一次混浊。
不等她的眼睛布满血丝,项良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小白兔荷包,以防万一,再从小白兔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白兔木雕,壮着胆子塞她手里。
混乱昏黄的眼睛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