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缱绻、缠绵。
纱窗轻拂,屋里温暖如春,爱人的身体紧紧相拥,一切美好得像梦一样。
所有的罪恶、残忍、血腥都消失不见……
第二天早上,赵向晚与季昭身穿制服,一起走进重案组办公室,两人眉梢眼底都洋溢着幸福。
朱飞鹏一看到赵向晚,立马走过来汇报。
“昨天我和祝康一起到了沙场监狱,闵成航在那里服刑。闵成航很警惕,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闵成河的基本情况,并没有说太多信息。据他说,闵成河是个闷葫芦性格,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初中毕业就进了机械厂当学徒。他头脑聪明,勤学肯钻,现在已经是技师水平。”
赵向晚问:“他在哪一个机械厂工作?工资收入怎么样?”
朱飞鹏回答:“珠市传动机械厂,他在汽车传动轴生产车间,这个厂是湘省很有名的一家企业。现在汽车行业发展很快,传动机械供不应求,厂里光是工人就有大几百人,至于工资……技师工资应该不算低,四、五百块钱吧。”
四、五百块钱一个月,按照96年的工资水平,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工作稳定、收入不错、单位很有发展前景。虽然一直没有成家,但三十多岁的年龄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大好的前途,为什么杀人?
赵向晚问:“你们问了这么多关于闵成河的事情,闵成航没有反问你们为什么?”
朱飞鹏耸了耸肩:“他问了。我说因为闵成河涉及到一桩案子,所以来调查一下。闵成航当时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是难过。我来分析的话,像他那么自私的人,听说一直暗恋自己老婆的人涉案,说不定幸灾乐祸,但是到底良心未泯,三个人是童年好友,所以有些难过吧。”
不得不说,朱飞鹏越来越成熟了,对复杂人性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
人嘛,总是有善有恶。
人无完人,这世上哪有一点坏心思都没有的圣人呢。
不过,对于闵成河是杀人凶手这一点,赵向晚依然存疑。
最关键的是,杀人动机呢?
案卷上将案件交代得很清楚。
时间:晚上十点。
场景:没有月亮的晚上,天很黑,三月早春,春寒料峭。
珠市传动机械厂宿舍区分为东、西两个区,各有十栋住宅楼,以一条水泥路隔开。两旁种满香樟树,隔十几米有两盏路灯,灯光昏黄。
一声尖叫声传来,打破这片宁静。
一个满手是血的男人,嘴里发出“嗬嗬”之音,从路旁冲了出来,被两名下夜班的工人一边揪住。
男人急得满脸是汗,拼命挣扎,可是他越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路灯下,那个男人手上、胸前赫然可见斑驳血迹。
而在不远处的路边,一个身穿红色大衣的女子倒在血泊中,左胸插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群众马上报警,珠市传动机械厂保安第一时间赶到,将现场封锁。
那个被抓的男人正是闵成河,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我,钱艳艳,快救她!”
被杀害的女子名叫钱艳艳。
1959年出生,今年38岁,已婚,孩子14岁,身材高大丰满,为人泼辣能干,性格热情开朗,在厂区工会上班。
钱艳艳住在东区6栋,平时爱打麻将。这天晚上,下班吃过饭之后,与住在西区3栋的同事约着玩了几圈,散场后独自返家。
却不料短短几分钟的路程,竟然被人残忍杀害。
凶手一刀刺入钱艳艳左肺,利器入肺,鲜血倒灌进气管,令她无法呼救,痛苦万分,挣扎着走出几步,便倒在路边,很快咽了气。
闵成河胸前、双手满是血迹,匕首上留有他的指纹,可是他却坚称自己只是路过,看到钱艳艳被杀,凶手从樟树树后窜出,得手之后快速离开,自己担心钱艳艳,扶住她想要察看伤势,手曾接触过匕首,但没敢拔出来。他慌忙跑出来想找人求救,但却被人误会成凶手。
警察询问闵成河,为什么没有守在钱艳艳身旁呼救,他说他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所做的一切全是凭本能。
再问他看到的凶手长什么样子,闵成河却说那一处路灯坏了,没有看清楚。只依稀看到对方是个高壮的汉子。
再进行社会调查,钱艳艳的父亲钱永康曾是闵成河进厂的钳工师父。
钱永康是珠市传动机械厂出了名的八级钳工,门下带出来的徒弟很多,他为人豪爽,乐善好施,对十八岁进厂的孤儿闵成河很是关照,没事就喊徒弟到家里来吃饭,因此闵成河与钱艳艳是旧相识。
据群众反应,闵成河出师之后分了宿舍,逢年过节都会提着礼物到师父家里探望,默默帮着钱家做体力活。钱艳艳结婚之前闵成河称她为艳艳姐,钱艳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话得很。
1981年,钱艳艳看上厂里新分配来的大学生项东,当时闵成河还失落过一段时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