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本就自尊心十分敏感的洛一辉内心的愤怒逐渐积累。
洛一辉开始展示他的攻击力。
“警察办案不是亲属回避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不懂装懂,我和你不是亲属。”
“你处处针对我!”
“为什么觉得我在针对你?”
“你想把我从季家排挤出去!”
“你是季家人吗?”
论斗嘴,洛一辉绝对不是赵向晚的对手。
洛一辉一句一句地进攻,重拳出击,赵向晚却绵里藏针。
洛一辉没有激怒赵向晚,反而被赵向晚激怒,开始人身攻击:“我怎么不是季家人?我与季昭情如兄弟,我姑姑视我如亲子,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自私、强势、霸道的女人,我会一直留在季家。”
赵向晚懒洋洋靠在桌边,凤眼微眯:“既然这么喜欢算旧帐,那我们就来算一算。当年季昭一个人爬上广告牌,是你一手设计的,对吧?季昭渐渐觉醒自我意识,你察觉到了不妙,所以假装腹痛离开季昭,又故意把他安置在管家冯妈能够看到的位置,利用冯妈心里那一点微妙的不平衡,引她说出地主家傻儿子的故事,诱季昭爬上危险高处。事情暴露之后,你假意关心,故意用语言刺激,想要诱他情绪崩溃,掉落身亡。季昭一死,你将接手季家一切。一步一步,挺有心机啊。”
洛一辉被赵向晚戳穿Yin谋,下意识地否认:“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们警察办事,可是要讲证据的。”
赵向晚笑了:“和你,我需要讲证据吗?我的话,就是证据;季昭远离你,就是证据;你的姑姑、姑父抛弃你,就是证据。”
洛一辉心跳如擂鼓,呼吸声音越来越粗重。
他的眼睛里,喷射出仇恨的火焰。
他再不愿意压抑内心的情绪,吼了起来:“闭嘴!闭嘴!我在季家待了十几年,我努力讨好姑姑、姑父,可是他们眼里只有季昭那个傻子!季昭有什么好?一个自闭症患者,一个只知道画画的傻子!”
“季昭是他们的亲骨rou。”赵向晚说出来的话像刀一样扎进洛一辉的胸膛。
洛一辉最恨的就是这句话。
“亲骨rou算个屁!我的爸妈,离婚的时候谁也不要我,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说过,我是他们的亲生骨rou,让他们不要抛下我?”
赵向晚略带同情地看着洛一辉:“只能说,投胎也是门技术活。”
赵向晚这一句话,刺得洛一辉的眼睛火辣辣地痛。
从小和季昭一起长大,洛一辉的内心有太多不平衡。
洛一辉从小就聪明伶俐、能说会道。
季昭是个自闭症患者,从不与人交流。
洛一辉无论智商、情商,还是为人处世的能力,都远远超过季昭。
可是那又怎样呢?
洛一辉的父母在他六岁的时候离婚,各自组建家庭,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他。季昭却拥有全世界最温柔、最有耐心与爱心的父母。
洛一辉再努力、再优秀又能怎样呢?
他只能成为季昭的附庸。
姑姑、姑父之所以抚养他、培养他,并不是因为发自内心地爱他。
洛一辉的存在价值是等到季锦茂、洛丹枫百年以后,充当季昭的忠实奴仆,为季昭打理生活琐事,成为他的管家。
当然,为了回报,为了笼络洛一辉,季锦茂这只老狐狸会许诺一些酒店股份、让渡一些管理权给他。
可是……为什么呢?凭什么呢?
难道他不配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吧?
难道他为了报恩就应该放弃自我,全心全意地侍候季昭这个傻子?
这种不甘心、不平衡,是洛一辉内心最大的一根刺。
在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扎得洛一辉心脏血淋淋地痛。
当他回国后成为季昭私人助理之后,洛一辉就开始筹划如何不着痕迹地把季昭干掉。
最好是当着季锦茂的面,让季昭自然死亡。
他差点成功了。
可惜,差一点。
就是因为有眼前这个无耻的女人,这才功亏一篑。
不仅如此,从那一天起,季锦茂开始防备他。不仅将他从季家别墅赶出去,不再让他担任季昭的私人助理,还将他发配到珠市项目,当了个名不符实的小小经理。
说也奇怪,原本洛一辉恨季家把他当作季昭的附庸,可是当季锦茂放他自由,让他成为独立个体,不再围着季昭转的时候,洛一辉却又开始不平衡。
凭什么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为什么招呼不打就这样把我打发走?
难道我是个要饭的吗?
洛一辉所有的伪装,在遇到心底伤疤被揭开之时,全面瓦解。
他的胸脯剧烈上下起伏,鼻翼翕张,目光狠毒,死死地盯着赵向晚:“赵向晚,不要以为嫁入季家,你就能掌控一切!自闭症是遗传性疾病,也会继续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