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好了,不过,多养几天总是好的,好阿聿,不要急。”她私心想让老公多多修养,养好身体才最重要啊。
手指正在慢慢摸索“看”书的人,被她的话吓到,柏樱感觉得到他身子一哆嗦,气的小手伸到被子里去掐他大腿,“哼,我有那么可怕嘛?”
在心里惦记好多天的事儿,棠溪聿终于有勇气开口,“我看不见,但大约猜得到,我这身子,到处是伤疤,恐怕是不能看了。小樱,你别嫌弃啊,等我好一点,我去做美容。”
“说的什么傻话。”
长久的卧床,尤其身子还没办法锻炼活动,棠溪聿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刚刚恢复好的右胳膊,肌肉萎缩的最为厉害。
“你不要嫌弃我……”他自己并不介意,只是担心一身的疤,老婆看到会害怕啊。
“嗯,我等。”
胸口胳膊细瘦,棠溪聿的腿脚却又肿了。看着他苍白泛着紫气的嘴唇,柏樱害怕极了,不必问主治医生,她自己已经知道,这是棠溪聿心脏供血不足,并且严重贫血造成的,心脏问题始终是棠溪聿病弱身体的最大隐患。
“哈哈,说什么傻话呢,你想做什么美容?我的先生,居然会嫌弃自己不够好看吗?。”他不好看么?恐怕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好看似神仙的人了。
不肯吃东西的初衷,棠溪聿是在厌弃自己排尿甚至大解也要依靠护工,面皮薄的人总是无法适应,因此对吃吃喝喝开始抗拒起来。
“阿聿,你的敷衍好明显啊,我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他也看不到她在噘嘴呀。
“伤口长好了么?我可以下床活动了吧?”他肩膀痛,脖子痛,现在上火了,嗓子也在痛。
她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想轻松哄他过关,看来是不容易,柏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的解释,“阿聿,你锁骨的伤疤是暂时的,它会恢复的很好,你不要忧心。而且,那几颗钢钉要不要取出来,什么时候取,我们都要听医生的建议,做疤痕美容不是不可以,但要等到这个治疗完全结束吧。”
“不是,还没出院呢,你等我能下床,好好收拾一下,回家我们,我们再……”他好想跑啊,跑又跑不掉,漂亮的眼睛无措的望着前方,浅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无奈和虚弱。
看他每天要摸摸小宝宝才安心,身体的不舒服也似乎缓解了不少,柏樱会趴在棠溪聿枕头边,给他吹“枕头风”,娇俏的软语逗他,“阿聿,我们再生一个宝宝吧,你那么喜欢。”
身体渐渐恢复,棠溪聿自己觉得身上的血腥味道、药味儿不那么刺鼻子了,便请人把禹儿抱来。张舒凝把孩子体贴的抱到他左手边,棠溪聿会用手背小心蹭过去靠近孩子,碰到小小身体,听到小宝宝咿咿呀呀的声音,他会微笑叫禹儿的名字,最奇的是禹儿会回应,父子俩咿咿呀呀的说了好一会儿话。
“伤疤,我是说伤疤啊。”自己眼睛看不见,棠溪聿会有规律的请美容师做皮肤清洁,其他有关美容修饰类的高科技,他从未做过。
抬手缓缓贴到她的脸蛋,棠溪聿小心伸展手指,轻轻抚摸柏樱的长发,深情的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不要生气,更不要乱想。我的确是有顾虑,第一,我担心你的身体,生孩子总是对你的身体有损耗,我眼睛又看不见,万
“嗯,没必要改变彼此的生活,我从小没有爸爸,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感。
果然她不会真的给自己下胃管,棠溪聿正开心,微微张开了唇回应老婆温暖丰满的唇瓣,她却更加主动火热,小嘴唌住他上唇,紧紧吸住他。来不及反应,她灵巧的舌尖已经撬开了棠溪聿的牙齿,虫草味道的补汤涓涓细流般,缓缓被老婆渡进了棠溪聿嘴巴里。
棠溪聿知道柏樱其实外冷内热,是很重感情的人,柏一南一定是做了很多令她不喜欢、不舒服的事,才使得那么渴望亲情的小姑娘没了认亲人的心思。凡事不可强求,他决定暂时放下认亲的建议,以后再聊这个话题。
听老婆这样一说,棠溪聿的确没时间自怨自艾,他努力转动脖子朝老婆的方向,心中有很多话,想了想不必一一言说,于是表示同意,“也好,我听你的。”停顿了一下,棠溪聿才问她,“小樱,你真的不愿认柏一南这个父亲?”
身为医生柏樱怎么会不懂他的小心思,只好调皮挑逗他,不愿喝汤还要“强”喂,终于棠溪聿放下心结,愿意吃一点东西了。
故意捏了捏他腮上的一点点皮肉,柏樱偷偷欺负他一下,觉得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阿聿,我们不要投资柏一南那个项目了吧,独资、并且一次投资这么多,都不是棠溪家的惯例和擅长,我们不要冒险做事好不好?做慈善也不可以急,慢慢来吧,否则,欲速则不达,说不定好事变成坏事。”
“而且,你皮肤白,就像胸口换起搏器的疤,时间久一点会变得又细又白,不需要美容的,你自己也可以摸得到,不要担心啦。”
即便棠溪聿听话,肯努力吃饭,他那一点点胃口,又能吃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