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双不想跟江述谈投资的事了,这酷哥根本就不懂他自己的价值,还要觉得投资人的眼光有问题,那她就不当投资人了。
“你说得对,”她说,“那我们来谈一下第二套方案。”
江述觉得他能说的已经都说了,劝不动闻小姐执意要给路边要自杀的绝症患者撒钱满足一下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拯救欲,只是有点难以理解地说:“你以前不是很看不起圣母的吗?”
闻双很想翻白眼,江述的记性也太“宽己律人”了,自己说过的话忘得干干净净,别人的黑历史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扑街人设是因为她/他们干什么都善良无私,”闻双内心吐槽,比如江述有时候看起来就是这样,“我现在跟你谈判是为了我的私心。”她不怕江述拒绝她的提案,但江述不能拒绝她的谈判。
她跟江述都心知肚明她为了什么,只是江述不愿意相信而已。
江述叹气,无力地说:“你可以当昨天晚上没看到过我。”
他不该跟闻双说他要自杀,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知道闻双是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没能挽救一个在她面前自杀的人而有心理Yin影的人,反正现在闻双似乎是在想方设法阻止他,他只希望闻双明白他生无可恋,于是去死,仅此而已。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会因为各种原因失去生命,他和其他人没有区别,都与闻双无关,都不应该给闻双璀璨绚烂的人生留下一丝Yin霾。
闻双听懂了,跟记性相反,江述本人过于“律己宽人”了,都想死了还要坐在这儿劳神伤力只为了让别人安安心心活下去,但凡昨晚站在桥上的不是江述,她就算亲眼看见人跳下去了也只会想:“哦,又有一个给生活逼死的倒霉蛋,”然后回酒店一觉醒来忘得干干净净。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最后确认一遍:“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想要?”
江述为活着奔波了二十几年,疲惫浸透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现在坐在这儿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只想睡一个不用再醒来的觉,结束一切生理与心理的折磨,“嗯”一声都已经耗尽了力气。
闻双看着江述半阖着眼靠在椅背上,怀疑他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直接说:“而我想睡你,到我不想了为止,既然你没有任何需求,那就全听我的。”
第二个提案江述没有拒绝,或者说没力气再说话了,闻双就当她和江述达成共识了。除了中间被她强制拉着去闻家的私人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江述就没出过她家的门,可能也有她只给了他睡衣的缘故,去医院给了他一身黑,回来以医院不干净为由没收了。
这段时间闻双先让人去查了一下那个奇怪的病,没找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干脆用了点不正当手段去查了江述这几年的大额支出,找到了一个国外账户,然后辗转联系上了r国一个私立研究所,居然是专门研究这个“天才病”的。
可能因为是江述这个唯一的国外客户,也可能因为这一个月的药物五十多万的费用,解决完订购问题,这个药从r国经过特殊途径送过来倒是很快,她拿到手时,江述在她那儿刚好住了半个月。
闻双开始的时候守了江述两天,第三天被江述一句“你是已经退休了吗?”打去了公司。
江述虽然没说同意被包养,但人倒是很乖,每天按时去门口拿她让司机送过去营养师调配的三餐,只要能正常行动早晚去那台她丢杂物的跑步机上慢跑一小时,跑完就洗澡,洗完就坐沙发上发呆,吃完饭继续发呆,到了时间回侧卧睡觉。比扫地机器人还规律,比智能管家还沉默。两人每天对话基本由闻双开启,比如进门突然的吻,随意的调戏,江述对此没多大反应,只是一旦往胸上或者身下碰就会攥住她的手。
有天早上在她上班时刚好碰到江述出来,她顺便给了个早安吻,发现江述的胡子长出来了,接吻时带来奇妙的痒意,这次她的手没往江述的胸上走而是抚上了下巴,江述有些茫然地睁开眼,似乎是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她用指腹去磨蹭那青黑的胡茬,一吻结束后有些新奇地多打量了一会江述。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不修边幅的江述,走颓废沧桑风的酷哥看起来也挺美味。
她出门时江述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突然说了句:“闻小姐,麻烦帮我买个剃须刀。”
闻双转过头看着江述,江述似乎明白过来了,过了几秒说:“记账。”
从那天之后闻双就没有在上班时让守着门口的保镖随时待命了。
晚饭的时候江述突然对她说:“我用了你的卫生巾。”
闻双一般用棉条,但也备了各种卫生巾,她把那些东西放厕所的暗柜里,从大学那时候就是这样,反正江述不放任何东西在公共区域,她以为江述应该不会知道。
她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问:“你有月经吗?”
江述本来就半动不动的筷子停住了,神情自若地说:“没有。”
闻双想到刚看的资料里的“大概率不育”,她不关心江述能不能有小孩,不过,她说:“你不需要吃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