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何春半眯着眼睛倪了苏奕一眼,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兴味,他嘻嘻地低笑了两声,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打过又怎么知道呢。
几乎在话落的瞬间,几枚爆破符便出现在季何春的四周,嘭嘭嘭三声像惊雷般的巨响响起,季何春瞳孔一缩,本命长剑划出一道剑气,身型急速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爆破符造成的气浪。
苏奕往身上拍了几张疾风符,在季何春后退的时候欺身而上,白藤从手臂上疯狂生长,两条手腕般粗的藤蔓一左一右封住了季何春的动作,藤蔓上的倒刺看得季何春眉头一跳。
季何春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元婴,对上只有金丹期的苏奕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只不过短短一个回合的交手,季何春就收起了那点轻视的心思,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能从凌云宗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变成大魔的左膀右臂,季何春一直奉行的都是谨慎小心。
他眼神一厉,挽了一个剑诀把白藤挡开,然而又有爆破符紧随而到,这些都是品质上佳的符箓,一般人根本画不出来,即使修为比苏奕整整高了一个等阶的季何春正面吃到伤害只怕也会够呛。
而且这人用符箓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往自己身上砸,大有自己用符箓把自己砸死的打算。
季何春气得牙痒痒,心底还有点妒忌,当初他要是有这样的资源,也不需要成为堕魔了。
找死。季何春连续几次躲开苏奕的攻击,趁着其中一根藤蔓被他硬生生砍断的间隙,这次不退反进,迎了上去和苏奕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燕长凌还没有靠近付广,一个穿着白色儒衫的中年男人便挡在他面前,那人凌空漂浮着,一双泛黑的瞳孔中没有半点神采,手里还捏着一把破破烂烂的羽毛扇。
这是燕家军的军师,明明身处荒凉的边境中,却总是喜欢穿着一尘不染的儒衫去军营,他的父亲经常揶揄对方,这要是在战场上,和他们画风不一致的军师分明就是最好的靶子。
然而那个偏爱着白色儒衫,总是游刃有余地坐在后方排兵布阵的军师,却呲牙咧齿,凶神恶煞地向着燕长凌冲了过来。
因为看到了久违的故人,燕长凌心里闪过一丝哀伤,但更多的是愤怒,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剑尖在地上划下一道痕迹,军师,得罪了。
噌锋利的鬼爪和长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已经身死的军师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痛意,或许生前原本就是不太擅长战斗的人,即使被付广炼化后实力增长了许多,但也不过是抓挠扑之类的简单招式,自然也不可能是燕长凌的对手。
付广也不认为一个凡人生魂炼化的东西能够对付得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拿到皇帝的心头血,他就能够发动阵法,到时整个大启国的凡人都会成为维持阵法启动的力量。
卓倾歌原本就是压制了实力进入凡人国的,即使短暂地恢复,始终不是自己巅峰时候的实力,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慢慢落了下风。
姬蓝虽然和卓倾歌是
季何春显然被难缠的苏奕给彻底激怒了, 但不等苏奕答话,砰砰两声,两个身型娇小的少女一前一后砸落到两人面前,铺着青石板的地上甚至被砸出两个大坑出来。
姬蓝吐出一口鲜血,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试过像今天这样狼狈的, 被人利用了姬元小世界不说, 她竟然还不是罪魁祸首的对手。
季何春看到地上那点殷红, 眸色变得更加暗沉,他耸了耸鼻尖, 喉结也忍不住上下滑动了几下,虽说他还保持着神智, 和那些低等的堕魔不一样, 但说到底,他已经不算是正统的修士了,当然和那些魔修也有着出入。
仙人后裔?虽说是疑问, 但季何春的语气中却是带着笃定。
堕魔这个词其实一开始和魔修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它指的是仙人入魔, 并被拒绝进入仙界的人。这些自然是在季何春跟在黑袍人身边后才了解到的秘辛, 如果非要找个更合适的词, 那应该是堕仙才对。
当然,现在的修真界, 真正的堕仙并不多,像之前他们安排进入凌云宗的那些低等堕魔, 也不过是修士被魔气污染吞噬了神智而已, 那种和现在黑袍人驱使着的鬼影怪物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据季何春所知,真正的堕仙,估计也就只有他们家主上一人。
修士成仙的路途是漫长而艰辛的, 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上去最后却被仙界给拒之门外,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可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多看这苦难的众生一眼。
季何春不知道主上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成了堕魔,但这并不妨碍主上想要重回仙界好好给那些仙人一个教训,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直接把仙界给抢夺过来也行。当然在这之前,主上需要靠着这生祭阵法,用千万人的生魂力量彻底恢复到巅峰期才行。
鬼影怪物已经欺身近前,它似乎并没有敌我之分,举爪扫过,如果不躲开的话只怕连季何春都要受伤不轻。
季何春心头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