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苇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
阮棠醒过来是两天之后,刚醒来不久就听张诚绘声绘色地把她受伤的情况描述了一遍,“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那根钢筋扭曲的形状从来没见过,就好像避开了闻总,就盯着你扎,不过还好不是关键位置,离你心脏有五公分的距离。”
阮棠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
张诚说:“是不是找这个。”他从她枕头下面抽出紫色符纸。
阮棠一看,符纸已经燃烧了四分之一,就知道,这次的致命伤是幸运符发挥作用避开了,她叹了口气说,“是大不幸中的幸运。”
张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阮棠问,“还有什么情况?”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血咒还没解除。”张诚说。
阮棠居然没有很惊讶的感觉,闭眼为自己鞠了把泪,然后重新睁开眼坚强地说,“……你说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吗?”
张诚“呵呵”的干笑一声拔腿溜了。
阮棠很忧伤,起来吃了一碗粥,两碗汤,一份酱牛rou还有豉汁排骨。正打嗝擦嘴,敲门声传来两下,她说“请进”,严昱泽走了进来。
阮棠微微一愣。
严昱泽坐到刚才张诚的位置,“身体恢复了?”
阮棠点了点头。
严昱泽朝旁边桌板上几个空碗扫过,一时无语。
阮棠以为他是被自己的好胃口吓到了,“我醒来之后就很饿。”
严昱泽点了下头,问:“疼吗?”
“不疼,你看我胃口那么好。”
严昱泽看着她,目光幽深,他的头发已经略微有些长了,搭在眼皮上,让他看起来有些沉郁的味道。
“不疼也要当心点,别仗着体质就瞎来。这次帮你拔钢筋,我心脏都被快吓停了。”严昱泽神色有些不自在地说,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桌上有一篮水果,从里面拿了个苹果,拿刀就削了起来,“我给你削个苹果。”
阮棠想说刚吃饱不用了,但看严昱泽已经动手,就没再说什么。
严昱泽削水果的手势很生疏,一看就是平时不动手的人,苹果削完后已经小了一圈。他切成几块放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阮棠说了声“谢谢”。
严昱泽眼眸深处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看着阮棠吃了块苹果,突然说了句,“谈恋爱的时候都没给你削过。”
阮棠愣了下,随口就接了句,“那时候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严昱泽摇了一下头,站起来说,说碗筷我带走了。
阮棠看着他离开,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切片,无端地想叹气。
严昱泽走到外面,张诚在楼梯口对着半开的窗户抽烟,问他,“说完了?你小子不会是这个时候去求复合吧?可千万别啊,闻总还躺着没醒,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撬墙角。”
严昱泽挑眉斜他一眼,“张哥你怎么越来越猥琐了,刚认识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猥琐,”张诚没好气的说,“我是为公司cao碎了心。”
严昱泽把收拾的碗筷拿到厨房顺手洗了。张诚一路尾随,“太阳打西边起了,平时喝nai茶连吸管都要让别人插的人,居然还洗起碗来了,哎,那才是洗洁Jing,这是洗手ye……你量也放太多了,放下吧,放下,我来。”
张诚看不下去,把碗夺回来自己动手洗,一边洗还一变唾弃自己大概真是公司保姆当惯了,这该死的劳碌命。
“刚才说什么了,看你那么沉闷。”他还没忘了八卦。
“没说什么,给她削了个苹果,把碗什么的拿出来,喏,现在你洗着。”
“合着你去充好人,活还是我干的。”张诚哀叹。
严昱泽没和他说笑,脸色依旧有些发沉,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原来谈恋爱的时候我真没为她做过什么。”
张诚也有些感慨,有些人有些事,悄悄的就错过了,他用沾着泡沫的手拍了下严昱泽,“往前看吧。”
严昱泽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才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脑子里还是有些乱的,看着阮棠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心里也痛。但只要一想到,当时看着医院倒塌时,闻玺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就知道,有些事是挽回不了的。
“挺好。”严昱泽自嘲地低笑一声,心里某一处也放下了。
“好个屁,光看着我洗,你倒是帮忙擦一下。”张诚不客气地说。
……
阮棠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都利索,她马上去了闻玺的房间。
陆一苇和私人医生都在,正好在拔吊针。
“他没事,症状是过度疲劳,恢复能力很强,过一会儿估计就醒了。”医生说。
阮棠点点头。
陆一苇送医生出去,房间里就剩下阮棠。
她走到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