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游轮上,是我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掩护你黑狐离开,而你也许诺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那时候我对你说过,等我需要你还人情的时候我会主动来找你的,现在或许到时候了,那么”蓓灵看着蓓可涨的通红的小脸,明明很痛苦却就是醒不来,没错,药效发作了“那么,现在是时候了,我要你还的人情我自己来取,不要觉得自己亏了,至少你还是多活了好一段时间的,你应该知足才是,否者,早就在游轮的那晚,你就应该死在卓子寒的手里了。”
却忽然手腕一紧,蓓灵有些惊讶,垂眸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不禁在心里暗叹,果然不愧是特工黑狐,哪怕是中了,也还能挣扎到这一地步,不得不让人佩服,只可惜,有再强的求生欲又能奈何,她今晚注定要死在她的手下。
梦中的蓓可很是痛苦,她感觉到自己在被人追杀,虽然她很努力的反抗了,体力却终究是耐不过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黑衣人,终于还是体力不支被擒住了,他们将她押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前,她抬头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只能看清楚他手里拄着的苍鹰拐杖,而脸却是模糊一片的,虽然只是这样一个画面却足以刺激到蓓可的神经,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是认得这支苍鹰拐杖的,这不是那一夜屠她满门的罪魁祸首又会是谁?
熟悉的声音,噩梦般的声音在蓓可的头顶响起。
“你就是蓓仲天的女儿?还真是让我好找。”那中年男子说着在蓓可的面前蹲了下来,他无礼的伸手掐住蓓可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虽然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也看不见他的神情,可是却知道他在打量自己,而且是一种不善的打量。片刻之后,她听见他发出一声冷笑,紧接着又听他道“蓓仲天既杀了我的儿子,我又岂会绕过他的女儿?他不是拼了命也要保全你吗?我偏不让他如意,我就是要他死了也不能安宁、不能瞑目!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他疯狂的模样一如那一夜,像个魔鬼一样疯狂的想要屠戮,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蓓可她或许会害怕,可是现在的蓓可却不会在恐惧,她不但不会恐惧,她还要动用她一切的力量也要将这个人找到,并且亲手结束他替父母替爷爷等人讨回公道,所以她努力的竖着耳朵想要听清楚他的一字一句,希望能从中得到一点点的信息,这样对她能早一日找到他无疑是有利的,只是无论蓓可多努力、多集中Jing神,却还是听不清楚他讲的名字,她分明是可以听清楚他讲的每一个字,却唯独他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她听不清楚。
脖颈间忽然被一阵冰凉所束缚,蓓可感觉到那个魔鬼一样疯狂的中年男人想要杀了她,他的手在不断收紧,而自己所能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她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却发现自己浑身都酸软无力,别提挣扎了,她甚至连动弹好像都做不到。
呼吸越来越困难,难道自己就要这么死在他的手上了吗?可是,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人是如何惨死在他的魔抓之下蓓可就恨不得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可偏偏身体不给力,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连抬手的力气都不给她,难道真要如他所愿,他们蓓家上上下下全都要死在的他的手上了吗?不可以,怎么可以!父母的惨死是蓓可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伤痛,如果不能给父母报仇的话,她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亲人?说得再降刺一点,就算她蓓可真的这么不争气,这辈子做不到给父母报仇,那也决不能是死在那个人的手上!她可以了结在任何人的手里,却唯独不能接受是断送在他的手里!
这个人的手里已经沾满了他亲人的鲜血,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如愿,再让自己断送在他的手里!心里的某个执念一旦够深了,人体往往总能有超脱平时的爆发力,所以,蓓可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有了力气,狠狠的扣住那个人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掰开!
蓓灵着实惊讶与蓓可的反应,她一直以来觉得自己能活到今天求生欲已经算强的了,却不想蓓可的求生欲比自己的还强,明明是中了的人,却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简直就是见鬼了好吗!
蓓可感觉到那个人似乎是被惹怒了,狠辣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脖子掐断,窒息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蓓可只能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为了让他松手,自己尖锐的指甲已经刺入他的肌肤,可是那个人却像疯魔了一样,无论她怎么抓挠都不肯松开一下,俨然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态度,蓓可知道以现在的情况,自己的挣扎只能是徒劳,却还是不愿意乖乖束手就擒,依旧拼劲权利的做着垂死挣扎。
蓓灵瞥了眼自己被扣出血的手腕,冷厉的目光更甚,一把拿过床上另一个枕头就往蓓可的脸上按去,这样双倍的折磨让蓓可更加的难受了,开始手脚并用的剧烈挣扎,直到最后扑腾不动了,蓓灵才放开她。
看着床上彻底不会动了的人,蓓灵先是愣在原地,愣着愣着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却笑到流泪了,她无所谓的擦去眼角的泪痕,继续笑得肆无忌惮,走到蓓可的旁边坐下,看着她脖颈上那一圈刺眼的五指红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只是脑海里不断闪现都是年幼的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