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信上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骐烈闭了闭眼,“没事,你先下去吧。”
眼看着骐烈的脸色不对,如真也不能多问什么,拱拱手退了下去。
骐烈死死的握住手,那信件被揉成一团,已经向他发出警告了,那些人造谣陷害她还不够,还要怎么做?
“这是何意?要软禁我?”
乐忧的第一个孩子刚刚出生不久,她的身子还未恢复,她的宫门一直关闭着,还派了宫人在门口把守。本来卧床休息,不常行动,乐忧是没怎么注意这个的,可是当她发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随心见了,才察觉到了问题。
被问话的女官端着十二分的恭敬态度,脸色坦然的回道,“回王后娘娘的话,这是太后的意思。娘娘刚刚诞下公主,身子虚弱,见不得风,孩子吵闹,恐扰了娘娘清净,所以不敢抱来。太后说了,让王后娘娘好好调养身体,一切,等您身体大好了再说。”
这位女官,就是乐忧初到幽云,便给了她下马威的那位,乐忧来这里这些日子,虽面上瞧着她一如往常,但心里早就记恨上她,也说不准。
“吵闹?”乐忧顿时变了脸色,“自己所生的孩子,怎会嫌吵闹?你敢用这种话来诓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奴婢不敢。”她微微俯身,“奴婢只是传达太后的意思,不敢有欺瞒之心。而且,奴婢没有做过母亲,所以不知道这话说得不对,请王后娘娘见谅。”
乐忧起身要下床,“我不想与你多言,王上呢,王上知道太后这么做吗?”
“回王后娘娘,王上是知道的,太后娘娘下令的时候,王上也在场。”
“我,我不信,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孩子,我的孩子给我,我要见我的孩子!”
乐忧痴痴的要往外走,这女官身后突然出现两个穿粉色衣裳的小宫女,看着瘦弱,力气却大得吓人,她们俩一人一个掣肘乐忧的胳膊,怎么甩也甩不开,就像钉了钉子在她们身上。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竟敢这么对我,放开,我让你们放开听到没有!”
那女官却慢悠悠的开口,“王后娘娘,还是省些力气的好。虽说您这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出去,也没孩子来烦您,但您也不能光呆着什么也不干呀。放心吧,太后都嘱咐奴婢了,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帖。”
乐忧心里闪过一丝害怕,“你们还想做什么?”
“王后娘娘放心,您现在身体还没好,奴婢怎敢做什么?不过奴婢可以提前提醒您一句,您在您的家乡洛明长大,咱们幽云的规矩,您是一点儿都没学到啊。”
乐忧挣扎了几下,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肩膀松懈下来,又看到那女官,“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遥青,实在三生有幸,前来侍奉娘娘。”
“不错,”乐忧微微扯了扯嘴角,“你是很幸运。”
夜半,高如海的房内,烛光映着的屏风上,有两个人的影子,遥青焦急的问道,“消息真的属实吗?你确定这回,她不会东山再起?”
高如海斜眼看了她一下,“我什么骗过你?朝中的消息,要说什么人先听到风声,你觉得还有谁?”
遥青几乎笑歪了脸,“还能有谁?当然是咱们的高大总管,我啊,是最信任您不过了!”
“都只是嘴皮子功夫,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不过,你怎么记恨上咱们这位王后了,她平日里对你们这些女官,算得上宽厚吧。”
“什么宽不宽厚,都是做给外人看得,打我见她第一面起,我就没认她这个主子。明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放不下她做公主时的骄纵脾气,以前是庆王宠她,可是现在,不是换人了吗?”
高如海可不会被她这话给带跑,他只偏头想了想,忽而笑道,“我想起来了,王后初来时,可没给你什么面子,就因为这,你还记得呢?”
遥青愤愤的哼一声,“我说她不配,她就是不配!”
“好好好,都听你,今夜叫你来,也是给你吃个定心丸,让你放手去做,不要担心她后来报复,没那个可能了。”高如海给她的酒杯斟满酒,就在她腿上摸了一把,“给你这么大的好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遥青忍住心底的恶心,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酒咽下去,苦涩一直蔓延到脚跟。
放下酒杯时,脸上已经完美无缺的笑容。她朝高如海的方向倒去。
从高如海的屋子出来,夜色的浓黑似乎淡了一些,遥青裹好斗篷,好像风一吹,身上的伤痕就会露出来。
老不死的,死变态,她内心狠狠的咒骂,周围都结了厚厚的冰霜,她脚底打滑,差一点就要摔倒,身体向后仰时,一个声音突然提醒她:“小心,看路啊。”
她站稳了。
这声音的是坐在长廊的人发出的,遥青被这声音里的不礼貌和关切吸引,朝那边看去,只看到一个冻成小团的黑影,她叫了一声,那黑影渐渐散开,变成一个双手双脚的影子朝她走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