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他的一个学生会过来帮他们把东西拉回北京。”,程珣拧开水龙头,一边洗菜一边说:“其实他们东西也不多,就是我爸的几箱书比较难弄。”
“那,需不需要我们过去帮忙?”
程珣说不用,他看了看向晚,又道:“他们回北京前,想来我们这边住几天。”,见向晚没马上答应,程珣碰了碰她的肩膀说:“可以吗?”
向晚笑着说:“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以为我不会答应?”
“万一你不答应呢,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夹在父母和老婆之间有多为难。”
向晚嘁了一声,拿起西红柿把它们一块一块掰到盘里,“如果我不答应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使劲求你呗”
“怎么求?”
程珣凑近向晚的耳朵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向晚听后抬腿就朝他身上踹,但程珣躲得快,没踹到。
几天后的某个傍晚,向晚一到家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她的公公婆婆,见到她,两人放下手里的水杯站起来,沈玉竹最先开口。
“下班了小晚,程珣出去了,说是买点菜。”
向晚把布包挂好,走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到的,累不累,程凯文不停摆手说不累,他穿着件月白色的确良短袖衫,下摆束在西裤里,那种知识分子的干净儒雅劲儿一下就出来了,相比之下,沈玉竹的打扮则朴素的多,粗布衣褂加上盘扣布鞋,跟普通的农村妇女没什么分别,但身上的气质却掩盖不住。
“我们刚刚才知道程珣的工作丢了。”,程凯文看了看向晚问:“小向,是因为我们的事吗?”,我们,自然指的是他跟沈玉竹。
向晚说当然不是。
“新厂长把原来厂长提拔上来的人都换了,不光是程珣,不过你们也别担心,程珣现在也挺好的,时间自由,而且也不比上班时挣得少。”
程凯文沉默了片刻说:“可终究不稳定呀,还是得找个长远的工作干着,一会儿我跟他说。”,沈玉竹碰碰他的胳膊让他不要插手孩子的事,程凯文说他有分寸。
一会儿,程珣提着兜东西走了进来,说:“晚上吃水饺怎么样?”,看一眼沈玉竹,“我妈调馅。”
沈玉竹往上卷了卷袖子,“可以啊,你们想吃什么的?”
程珣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茄子的吧,我买了点腿rou。”
于是一家人都聚集到厨房,沈玉竹给茄子刨完丝放到锅里煸炒,向晚凑过去说:“我从来没吃过这种馅的饺子。”
“挺不错的。”,沈玉竹笑着看她一眼,“尤其是配上蒜,不过你们南方人不怎么吃蒜的对吧。”
向晚说:“我不太吃,觉得味儿有点重。”
程凯文呵呵笑了两声,道:“虽然味重,可大蒜可是好东西呀,能杀菌抗癌呢。”
这边沈玉竹拌完馅,程珣也把面和好了,一家人围在圆桌旁包,向晚做不管面食,饺子捏的一个个都瘫着,根本站不住,程珣叫她不要包,向晚把嘴一撇说她偏要,程珣要是看不惯可以不吃她包的。气的程珣拿起擀面杖就敲了她的头一下。
向晚想起什么似的问沈玉竹,“妈,你们回北京后,是继续原来的工作,还是重新分配。”
“应该是继续原来的”,沈玉竹叹了口气说:“这几年真跟做了一场梦一样,我都没想到还能有重回北京的这一天。”
向晚眨了眨眼,“那你开心吗?”
沈玉竹温柔的说:“开心。”
“新政策一落实,估计国家就要开放高考了。”,程凯文问向晚,“小向你有考大学的打算吗?”
没等向晚开口,程珣就抢着说:“她可太有了,做梦都想读大学。”
程凯文一下来了兴致,“那到时你考我们学校吧,毕业后做一名老师不是挺好。”
沈玉竹说:“你觉得好,别人未必,人家向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向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也不是觉得不好,我是怕我考不上那么好的学校,高中的课本都丢下那么多年了,文科还好,我特别怕数学。”
“不用怕”,程凯文鼓励她说:“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不过你真想考的话,绝对得付出行动,把高中的课程过一遍,每天做做练习什么的,不如这样,我有朋友在高中教书,等回去后我给你们寄几套卷子过来。”,他郑重的看了看向晚跟程珣,“人生的好光景就那么几年,想做什么一定要沉下心来干,不然等机会错过了,就只剩下后悔了。”
向晚说她会的。
程凯文又问向晚父母最近忙不忙,当听到向晚说不忙之后,他看一眼沈玉竹说:“你问问你父母哪天有空,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你和程珣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们四位老的也该认识认识了。”
吃完晚饭,向晚就和沈玉竹忙着收拾床铺,她把主卧让了出来给公婆住,和程珣搬去了小房间。
今晚,向晚睡下很长时间后程珣才进来,他没有直接去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