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程珣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沈玉竹和程凯文平反了,而且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工作。
见向晚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程珣走过去把她拥住, 在她耳边问:“怎么了, 高兴的傻了?”
向晚说:“你会走吗?”
“我走哪儿去?”
“北京呀。”
“不会”,程珣抱着向晚轻轻的晃,“我爸得到消息后, 一晚上没睡,六年了,太……”,向晚拍着他的背问:”那程砚呢, 又回林场了吗?”
“没有,回我爸妈那儿养伤了,我叫他来这里,他不干, 等他的腿彻底好了就去新疆当兵去。”
“真好啊, 程珣,你们一家也算苦尽甘来了。”
程珣的下巴在向晚耳后蹭了蹭, “要不要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 出去吃饭吗?”
程珣笑了笑,“办完事再去。”
他们身后就是床,程珣把向晚抱过去,两下拉上窗帘,随即火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夕阳的柔光隔着窗帘照进来, 落在程珣汗shi的后背上, 像镀了一层金辉似的
每一次这样, 程珣都喜欢看着向晚,看她脸上的表情在每一个阶段的变化,迷离的,欣喜的,沉溺的……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各种风情都是由他赋予的,他就会……几近疯狂。
向晚跟他不一样,她要么垂着眸,要么把脸偏向一边,有时候也会看一眼程珣,悄悄地,含羞带怯似的,这一次因为天没黑透,程珣完完全全捕捉到了她的这副表情,一股热流猛地在他心里荡了荡,差点……
他翻下来,在向晚耳边说了一句话,并问她可以吗,向晚觉得程珣有时候其实挺有心机的,要求她做某些事的时候,总会用一种可怜巴巴的样子,姿态放的特别低,其实他就是以退为进,向晚每每都会被他蛊惑,这次同样不例外。
程珣的后背贴着床头,双手环着向晚的腰,沙哑着嗓音说:“你看这样,你都比我高不少。”
向晚说:“讨厌你。”
程珣嗤嗤的笑,咬着她的耳朵问:“真讨厌还是假讨厌。
“真讨厌。”
话刚落下,一股带着似乎被夏日骄阳烘烤过的热浪,哗的扑到了她身上,很难想象那是程珣的呼吸,向晚被烫的浑身颤抖,两手抓着程珣的肩用力推他。
程珣因为嘴里含着东西,声音含混不清,“你说实话,说了我就放过你。”
向晚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这个时候怎么能信他呢。
程珣把嘴里的樱桃吐出来,抬头看了看向晚,“我替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程珣按着向晚的脖子让她的额头贴着他的,“是不是,向晚?”
“不知道。”
程珣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嘴硬。”
向晚用手抹了抹他脸上的汗,“那你呢?”
程珣仰着下巴去找她的耳朵,下颌紧紧绷着,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个来回,“这样说吧向晚,在离开你的那些日子,我一点都不敢想你,因为……”
向晚的一双眼睛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中更显得黑白分明,她直直看着程珣,等着他说。
“因为一旦想到你,我就会”,程珣贴着向晚的耳廓说:“应”
向晚啪的打了他一下,骂他不要脸。
当天晚上他们没去外面吃饭,而是去了苏雪梅那里,程珣不在的这些日子,张春来把他们上次进的那批货几乎全卖出去了,剩下的折价卖给了几家商店,他把赚来的钱封在一个信封里交给程珣,说信封的背面是明细,让程珣好好看一下。
程珣开玩笑说:“看什么,我还信不过你吗?”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程珣把钱抽出来几张交给张正民,是那天程砚受伤时,他从这儿借的钱,张正民知道程珣的脾气,也没推辞就收下了,向晚和苏雪梅在房间里陪小雨玩,父子三人支起牌桌打牌喝茶,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向晚受伤的事情上。
程珣的表情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玩笑似的慢慢套出了张春来的话,然后说:“那个混蛋确实挺欠揍的。”
因为程珣的表情太过松弛,张春来一点都没察觉到异样,直到三天后,他跟他借车。
张春来说:“你听我一句劝吧,为那种人真不值得,万一你把人家伤出好歹,你想过向晚没有?”
程珣说:“我有分寸,而且我保证万一出事绝不牵扯上你,行不行?”
张春来重重叹了口气,“真是怕了你。”
李乘风每次回家都会经过一条老巷子,那条巷子两边都是石墙,前后没有路灯,没有月亮的时候黑的连人影都看不见,程珣就是在这样一个晚上跟上了他,他一脚踹翻了李乘风的自行车,在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用手肘勒着他的脖子把他拖上了面包车,然后往他身上套了只麻袋。
程珣开着车跑出市区,在南郊的芦苇荡停下,他把那个那只袋子从车上揪下来摁在芦苇丛中,李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