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其它念头,玥奴也始终谨遵爷的教诲,纵使欲火焚
身,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朱三紧盯着沈玥看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别处,嘴里冷哼道:「你和
她本是姐妹,自然会帮着她说话!」
沈玥心思之聪慧本就在沈瑶母女之上,听得朱三此言,心知他必定另有所指,
她偷偷抬眼一瞧,却见朱三有意无意地望着窗边的李静,心中立即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爬起身来,走到李静身旁道:「静儿姑娘,爷重伤初愈,如此动怒,只怕伤
了他的身子,看在爷身体的份上,你就劝劝爷,让他消消气吧!」
当朱三提出要责罚沈雪清时,李静便有心想要劝阻,但她跟朱三相处时日尚
短,不太清楚他的脾气秉性,所以迟疑了一下,并未开口,待到朱三勃然大怒时,
李静又心生胆怯,惟恐引火烧身,所以干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此时听得沈玥求情,李静自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于是柔声道:「夫君,瑶姐
姐和雪儿妹妹都心系于您,这一点从夫君昏迷这几日她们的紧张担忧便可得知,
她们犯下的错,也是因为太爱夫君,太想得到夫君的宠爱,其情可悯。况且玥姐
姐说得有理,夫君您重伤初愈,尚未完全恢复,大动肝火于体不利,还请夫君看
在静儿的薄面上消消气。」
李静此番劝解,既发于情又合乎理,而她说话时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的语气,
也好似一缕春风,即便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受到些许感染。
朱三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李静终于站出来求情,自是乐得借坡下驴,
假意沉吟了片刻,便甩手道:「罢了罢了!既然静儿替你求情,那爷也饶你一次,
罚你跟雪儿一样接受鞭笞,但你身份不同,惩罚也要加倍,你可心服?」
沈瑶闻言,高悬的心方才落了肚,哪还敢有什么怨言,连连磕头道:「多谢
爷饶恕,多谢爷饶恕,只要爷不生气,莫说罚瑶奴一百鞭,就是两百鞭,瑶奴也
愿意领受!」
朱三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谢爷,该谢的是静儿,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爷
才懒得理你这荡妇呢!」
在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有沈玥猜到了朱三的一点心思,但她也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
事实上,朱三之所以小题大做,其一是为了敲山震虎,让李静明白自己的身
份转变,进而抛开那些不必要的拘谨和矜持,尽快融入,其二则是为了敲打一下
沈瑶。
朱三很清楚,在他身边的女人中,沈瑶心眼最小,嫉妒之心也最强烈,之前
娶沈玉清过门时,沈瑶便由于担心女儿地位受威胁而心怀不满,亲人尚且如此,
更何况李静这个外人了。
从离开太原开始,朱三便在暗中留意每个人的神态表情,经过一天多的观察
后,他看出沈瑶对李静始终有一点点敌意,考虑到沈瑶对家中地位看得极重,且
一向以沈雪清最早入主为傲,所以朱三故意找了点由头,敲打了一下沈瑶,并有
意让李静施恩给沈瑶,好让沈瑶清楚地认识到她在家中的实际地位。
沈瑶虽然心思极多,但都是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此时被朱三吓了一下,
当即便服服帖帖了,她听得朱三之言,忙调转身子,向李静磕了个头道:「谢谢
静儿姐姐求情,静儿姐姐的恩情,瑶奴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李静平生还没见人对她行过此等大礼,忙扶起沈瑶,受宠若惊地道:「姐姐
哪里的话,静儿进了夫君的门,就和姐姐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谈什么感谢报
恩呢?
况且…姐姐进门还在静儿之前,静儿应该尊敬姐姐,怎么受得起姐姐这般大
礼呢?
姐姐反过来抬举静儿,静儿实在受不起……」
朱三打断道:「静儿,你此言差矣!瑶奴这个大礼,你是完全受得起的,而
且不仅仅瑶奴,连玥奴也是如此!爷的家规,虽大抵以入门先后为序,但身子不
纯的女人不在此列!
以玥奴瑶奴姐妹为例,她们虽得爷之恩宠,但只能以奴婢的身份服侍左右,
雪儿和玉儿虽是她们的女儿,但在家中乃是妻妾,她们之间是有尊卑之别的,出
门在外人多耳杂,她们可以以母女姐妹相称,随机应变,但回到家中,玥奴瑶奴
必须尊玉儿雪儿为主母!
静儿你虽还未正式过门,但在家中地位和玉儿雪儿相似,所以你不仅受得起
玥奴瑶奴的大礼,而且有权使唤她们。不管是沐浴更衣,还是端茶倒水,玥奴瑶
奴都不敢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