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待继任掌门时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如今若是应允了林庄主的请求,岂不
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再者,男婚女嫁,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云染既
不禀告高堂,又不告知恩师,擅自与林庄主私定终身,岂不是目无尊长、不孝之
至?如此种种,令云染着实为难,不敢领受林庄主的美意,还望林庄主见谅。」
朱三微微一笑,淡然自若地道:「薛姑娘之苦衷,林某能理解,但却不敢苟
同!一来峨眉开山立派数百年,并无规定掌门必须出家,薛姑娘立下宏愿要出家
为尼,也只是薛姑娘自己的想法,换句话说,出不出家,最终还是由薛姑娘自己
决定,别人无权干涉,二来你我皆是江湖儿女,洒脱随性,不应受那些繁文缛节
之桎梏,只要你情我愿,就让天地为我们做媒人又有何不可?况且如今事态紧急,
一时间根本无法知会令堂和尊师,实乃无可奈何!」
朱三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事出突然,但薛姑娘也不必过分担心,我林
岳虽然外貌粗犷,礼节还是知道的,你我恩爱之后,林某会先将薛姑娘送回峨眉
山,然后再送上聘礼,以八抬大轿迎娶薛姑娘,如此一来,薛姑娘名节不失,林
某也如愿以偿,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云染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看上去粗犷丑陋,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
实则大智若愚,城府极深,三言两语间便把自己的借口和理由一一驳回,而且言
下之意,竟是要在这荒郊野外强行占有了自己的身子,当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不
仅自己无法反悔,连峨眉派也只能被迫承认此桩婚事,其谋划之周到、心机之深
沉,着实令人咋舌!
薛云染苦思良久,又找出个理由推托道:「云染还有一事,林庄主年纪大我
许多,且家中早有正妻,我虽不是皇室公主,名门千金,但也是清清白白的黄花
处子,且肩负继承峨眉掌门之重任,若是嫁与林庄主为妾,岂不是辱没峨眉威名,
让天下人耻笑幺?」
朱三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毫不犹豫地道:「此事极易,贱内沈瑶早年有出
格之举,且经年无出,林某早有休妻之意,只要薛姑娘愿意下嫁,林某立刻贬沈
瑶为妾,将薛姑娘立为正室。我紫月山庄林家虽然家道中落,不复往日荣光,但
也不是籍籍无名,薛姑娘嫁与我林岳为妻,算得上门当户对,绝不致辱没峨眉威
名!」
铁面人功力通玄,趁着朱三与薛云染交谈之际,暗暗催动着全身真气,竟强
行逼出了巨阙穴上的金针,他浑身一震,心中窃喜,连忙运起真气,试图逼出最
后那一枚金针!
薛云染自恃绝顶聪明,却拿这个厚颜无耻的朱三毫无办法,心中正自恼恨,
却见那铁面人身子晃了晃,于是愈加焦急,忙道:「你我之事不急,且先杀了那
贼人,我们再商议可好?」
朱三色欲熏心,并不知身后铁面人举动,见薛云染如此情急,更加有恃无恐
地道:「林某适才说过,此举不合道义,不过若是林某的娘子出口请求,那林某
自是无法拒绝,即便昧着良心,也会答应娇妻所求的!」
薛云染心知再拖延下去,不等她恢复功力,铁面人便会冲破穴道,逼出金针,
所以即便她再看不上朱三,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本着两权相害取其轻的想法,薛云染长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林庄主,
你快动手杀了他,我答应你便是……」
薛云染此言说得无比幽怨,透着十足无奈的意味,朱三却并不在意,他对自
己有足够的信心,即便薛云染是块冰石,他也能用自己的热量将其融化,让她全
心全意地跟随自己!
朱三满意地点点头,提剑转身,见铁面人依旧一动不动,突然想起一事,于
是折返回来道:「薛姑娘,非是林某小肚鸡肠,只是薛姑娘武功太过精妙,若是
等下薛姑娘反悔,林某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能否走得出这密林都成问题,林某
可不想像这铁面人一样变成一尊木雕!」
薛云染没想到自己已经亲口答应,朱三居然还不满足,于是玉面一寒,冷冷
地道:「你要怎地才肯放心?」
朱三色眼一眯道:「薛姑娘指法玄妙,金针也让人胆寒,为了安全起见,林
某恳请薛姑娘除去身上衣物,林某方能心安!」
如此苛刻且无耻的条件,任谁都无法坦然接受,更何况薛云染这等人人仰慕
的绝代佳人,只见她冷笑一声,怒骂道:「无耻淫贼!你干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