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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枫羽很喜欢睡懒觉,不管外面发生天大的事情,只要不破坏他的床,即使让他当聋子他都愿意,所以每天早上一到早饭时间,他就成了家中典型的用饭困难户。
虽然他十几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很聒噪,但他显然不希望他的家人秉承他的优良传统并把这一点用来对付自己。
就像现在。
超大号的床上爬满了各种物种:他的大堂哥,堂姐,他亲妈,他养的两只猫,养的两条狗,一只乌gui,猴子,还有两只兔子。集体都卧在他的床上,就像要准备给他拜个早年。
虽然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画面颇为赏心悦目,可他这会儿实在是欣赏不来,因为他现在困的只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静静地生根发芽。
可他的家人摆明不会给他这个发芽的机会。
他的老妈首先打起第一枪:“宝贝啊,告诉妈妈那是怎么回事,最近你天天都和那绿家的小子一起放学回家,昨天还那么晚回来,今天就睡到现在还不起来宝贝啊,你是不是被那个恶毒的臭小子欺负了?告诉妈妈,妈妈替你出头!”
“是啊是啊,枫羽,听你妈妈的话吧。”大堂哥俊美的脸上也写满担忧,连声跟着劝阻。
堂姐也跟着附和,连忙点头:“枫羽,你就是太单纯,好容易上当受骗的。”
美丽的温柔妇人轻轻地推着她的宝贝儿子,脸上写满了不安和焦急:“宝贝,不是妈妈非要烦你,可人人都知道他们绿家没一个好东西,家里祖祖辈辈都是混黑道的,天天打打杀杀的,时代都变了,他们还是死性不改,老是跟我们这些安纪守法的公民过不去,宝贝听妈妈的话,明天就和他绝交,妈妈不想你受到一点伤害”
维枫羽本来是想闭着耳朵继续睡的,可他老妈一直啰嗦,说了一大堆,没几句他想听的,而且听到他亲妈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在说一个人渣,他怎么听就怎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他们口中恶毒的臭小子就在上个月还救了他一次,自己欠他一个大人情,然后那小子又跟他表白了,两人的关系现在虽然微妙地有些尴尬,但总的来说,他也没觉得自己受到什么伤害。
这段时间,那家伙对他的态度跟以前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可就是那视线真是腻歪地让人受不了。不过正因为有对方在,他忽然明显地感觉到最近那些奇奇怪怪的sao扰少了不少,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遇到了绿剑音这堵不可逾越的高墙,那简直就等于自寻死路、人生无望。
所以,自己对他有了不小的改观,好感度也在蹭蹭上涨,最近要求跟他一起回家,他也没反对,有时候还会一起去他家附近的小别墅打游戏打个通宵。
其实昨晚就只是去打游戏而已,那家伙也规规矩矩,都让他有些感到奇怪了。都快天亮的时候,那家伙才送他回来,可非要风sao地走路不开车,害他本来就玩游戏累的半死的体力一点都不剩下了,一回到家就跑上楼死猪躺,连睡衣都没心思换了。
听到他亲妈这样说,心里竟有点为绿剑音打抱不平,所以他就只能勉强睁开眼睛,磨磨蹭蹭地说着:“妈,他没那么坏,再说了,我会保护自己的”
他妈一听就急了:“宝贝,你怎么保护自己,最近妈妈老是能看到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在家门口附近游荡,你从小就招人喜欢,要是被那些怪家伙拐跑了可怎么办?妈妈不能冒这个风险!”
“老妈,绿剑音不算是怪家伙吧,他们家不就住那边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宝贝,别看那小子长的人模狗样的,就怕他一肚子坏水,以后欺负你怎么办”
“他没欺负我”
就是占我一点小便宜,应该不算?
“那你也不能放松警惕,宝贝,你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心头rou,出了一点差错,我跟你爸爸爷爷nainai他们都要急死的!”
“唉唉,知道了知道了,让我睡吧,出去”他开始抵抗不了困意的袭扰,不由分说地赶人出去。
一见小祖宗不开心的语气,大家都十分有眼色地静悄悄离开。维枫羽也因此躲过了噪音攻击,不消片刻就睡得昏天暗地,动都不想动一下。
可谁知睡着没一会儿,他就做了个香艳又尴尬的梦:他梦到了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夏天,那天天气很热,他的堂姐维雪跟他一起在家里的花园里玩水,二堂哥维君晟坐在近处的石桌上假装写作业,其实是在发呆。
清凉的水溅到身上让他觉得很凉快,他一点也不在意打shi的衣裳不舒服地贴在身上,甚至想把上衣都给脱了。可是他的堂姐可不干了,经常在他耳边谆谆教导:男孩子不可以随便脱衣服,暴露身体是流氓才做的事。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维卿哥老是脱衣服都不见她教育他,难道仅仅是因为维卿哥比他们都大几岁吗?
而且他堂姐明明就很奇怪,每次他游泳脱个上衣,维雪就一边眼睛放光一边鼻血直冒,大声尖叫着:“啊!流氓啊!太下流了!”然后一边拿手机拍照一边兴奋地跺着脚。
不过现在他倒是很清楚了,维雪这个表态表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