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抬眼瞧向笑意视线落点,稍微愣了愣,总觉得那些易拉罐有些不妙的熟悉感,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缘由。正在迟疑间,笑意已猛地发了一球,只听一声稀里哗啦的碰撞声,落地声,伴随着他的跑动,击球,又一串落地。
就这样,笑意不停地发球,打落一颗树上挂着的易拉罐,球落地前快速跑动,球落地的刹那往下一颗树上的易拉罐击去,不停重复。
直到尽头,笑意闪亮着眼眸,十分高兴地接住落下的网球,正要向手冢炫耀时,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原来这些噪音过后,已有不少学生包括网社的队员过来,中间还夹着几位穿着正选服的队员,全部都以一种活见鬼的表情看向笑意。
若是崇拜或者跃跃欲试还好理解,但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笑意有些吃不准,而手冢也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双眼,快步跑过来,拉住笑意还握着球拍的手腕,往网球社的废弃仓库跑去。
而反应过来的围观人群,也咋咋呼呼地跟在俩人背后跟着跑动,直到仓库门前,挤做一堆,却没人敢进去。
手冢推开老旧生锈的仓库大门后,里面蛰伏的灰尘顿时伴随着人来走动,显得十分狂乱。
笑意捂嘴咳了咳,看向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遮盖布,压低声音问着,国光,为何带我来这里,这不是早就废弃了的仓库吗?
手冢摸了摸笑意的手腕,然后滑向他背着的网球包,默然地取出支球拍,又将他定在原地,并拉高他的衣领遮住嘴巴,还示意他不要动,走到仓库尽头才平稳地说了句,来一场。
笑意不乐意地呲了呲牙,却也没走,要打随时可以,为什么非要在这里,你不是还有事情的?还没看过那帮小子的实力呢。
手冢略微歪了歪头,依旧三个字,来一场。
手冢站立的地方是窗户照不到的,半明半暗中笑意总有种错觉,对面的国光在笑,还笑的十分邪性,眼中的流光闪过微微上扬的眼角,还有那从来没过咧嘴的动作,站立的姿势,这一切的一切都散发着陌生的气息,让笑意脑中一空。
不停地揉眼,以为是错觉,刚要开口喊国光,却莫名地感到身上一阵发寒,只好往国光站立的地方走去。刚跨了两步,就被一球擦着脸颊,一球擦着腰部,制止在原地。
笑意不可思议地眯眼看向闪烁着挑衅目光的国光,听见的依旧是那三个字,来一场。
紧了紧手里握着的球拍,想着这样也不是事,只能打完球将人拖出去再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定了定神后,挑眉问道:国光,是认真的吗?
一局定胜负,你发球。
笑意与国光是经常一道练球的,但练球与要分出胜负的比赛是不同的,吐了口气,又吸了口因长年累月的不流通,而变成死气沉沉的空气,弯腰压低膝盖,弹了弹网球,眼中流光一闪,闪电般发出了球
室外的同学听着室内的响动,有几个网球队的正选,越听神色越慎重。再听了会后,其中一头发根根竖起,还打着耳洞的时髦男孩捅了捅身边的人,悄悄指了指站立在最前面的,抱胸而立的高大男生,与身侧的人互咬着耳朵,小声喃喃着,
吉田,部长还从来没在八卦上浪费丝毫的时间,能站在这这么久的,是不是听出点什么了?
吉田搓了搓寒毛直竖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着,
小坂你说等会出来的会是谁,学长学姐们说的那前七大怪谈,我还真没瞧见过,想不到竟然能亲身体会第八大怪谈。你说进去的会是兄弟吗?
小坂揉了揉脸,将脸拉的快成苦瓜了,才松开手,
应该是的,不是说只有兄弟才会关注到那易拉罐,并全部打下来吗?虽然我不信但学姐从论坛上截下来的图片,我是看过的,那弟弟可是真在求助。你说我们每天从受到诅咒的树下走过,真的好恐怖啊。
忽地收到部长射过来的冷眼,小坂再次抖了抖身子,赶紧闭回嘴巴,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扯着吉田的衣摆,要将人扯出来,结果用力不对,人没扯出来,衣服倒是破了个大洞。
小坂欲哭无泪地回看向怒目而视的吉田,缩了缩肩膀,蹲□子,扯着地上的小草,嘴里碎碎念着,
什么弟弟的求助,我报网球社是想进正选去全国大赛好不,我都和我老爹保证过要出人投地的,都围在这里算什么事,还瞪我,有本事进里面去啊,看看是不是真有魔鬼哥哥啊
末广部长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走到小坂面前,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抡,并教训着,听不出里面的节奏就给我安静,能亲眼见到里面人打球就好了。
这时吉田也凑了过来,小声问着,会不会是龙崎教练早就通知过的前前任部长,手冢国光,还有他的弟弟手冢笑意?他们俩的比赛视频我观摩过无数遍了,并没有比活跃在世界网坛的越前龙马逊色。这次两人从德国回来,听说也是为了教练和青学。
末广部长点了点头,大概是了,不然里面不会激烈到这种程度。又看了看腕表,里面的人已经打了两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