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最大私密性的私人俱乐部是明星放纵的最好去处。
灯光聚集在舞池中央,在边缘处就能闻到酒Jing与香水的混合气味。高台上的舞者律动出疯狂的节奏,在歇斯底里的重金属音乐中,论谁都不能保持一贯的理智——
除了修泽。
他听到冰块浮动在酒ye中的碰撞声,看到九点钟方向的沙发座位上被轮番灌酒的少年,隐匿于黑暗的作俑者们正是前几个月刚拿下新人奖的男性偶像团体。
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修泽拒绝了调酒师要为他安排包厢的建议,他喝下最后一口苦涩的ye体,胸口燎起火辣辣的灼意,好似能将心头流血的伤口烫平。
调酒师接过酒杯,看了一眼半趴在桌上的修泽,道:“不换种酒吗?”
修泽连抬眼的兴致都没有,再度拒绝道:“不用。”
他的瞳孔没有半分神采,燥热蒸腾出的汗水凝聚在鼻尖,浑身上下无一不写着颓然。
修泽宛如一只被抛弃的猛兽。
五年的时间里,他心甘情愿地带上镣铐,为楚安俯首称臣,甚至三番五次无视帮派的命令,即使是死亡的威胁也无法妨碍修泽打算与过去决裂的心。
琥珀色的酒ye倒映出下敛的眼睫。
修泽年纪还小的时候,楚安最喜欢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那双单薄的双唇就会轻吻住颤抖的眼皮。
那时候,这种温柔会让修泽误以为自己是楚安的唯一。
现在看来,他是一件可以被随时取代的物什,宠溺和纵容也不过是安抚人心的手段。
多么令人可恨,又多么令人爱得欲罢不能。
冰块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消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这种不间断的心理折磨下油然而生:楚安本就该只属于自己。
不论手段、不计代价。
调酒师在吧台后擦拭着玻璃杯,目光紧锁着修泽把朗姆酒送到自己嘴边。
但修泽喝酒的动作却戛然而止,他慢悠悠地放下杯子,冷声道:
“你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调酒师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但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神情:“只有朗姆酒。”
“这种气味我很熟悉。”修泽把酒ye泼在调酒师笑得僵硬的脸上,“我从小就知道如何去分辨它们没有想到,也提供这种恶心的东西吗?”
修泽的视线极具穿透力,消沉没有影响他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
被识破的窘迫令调酒师无法谴责修泽这一带有羞辱性质的举动。修泽也没有再过多地说些什么,而是直接扔下钱打算离开这里。
“修泽,许久不见。”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上次碰面还是半年前一起录制综艺吧?”
“卓景流。”
只有小部分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但当卓景流十分随意地搂住修泽的肩膀后,这少数人的疑云也被打消了。
卓景流年近四十,称不上有多么英俊,可胜在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是涉足影视歌的三栖发展艺人,大大小小的奖项也是拿到手软,成就和名声虽然比不上沈泽路,但也是圈内公认为天王级别的人物。
只可惜近年来的作品一部不如一部,几乎都靠着啃老本到处捞金,口碑愈下。
那一期的综艺里他们同时作为特邀嘉宾参与竞技游戏。
修泽糟糕的心情体现在他的语气中:“我们似乎没有这么熟。”
“年轻人有这股冲劲是好事。”卓景流作势要把修泽带回调酒师跟前,“但要用对地方,不是吗?”
修泽明白他的意图:“你想让我和他道歉?”
“修泽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就好。”卓景流点点头,“你是偶像,他是调酒师,可说到底,大家都是人不是吗?我的员工可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这也不是你拿酒泼他的理由。”
修泽顿时冷笑:“可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比如说在客人的酒里放毒品?”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卓景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叹息道。
这宛如一个信号,混迹于人群中的打手们纷纷而动,向着修泽所在的位置靠拢。
修泽明白自己中了计。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终了。
卓景流惋惜道:“有时候身败名裂还不如早点死去好呢。”
修泽捕捉到重点:“威亚的故障也是你的手笔?”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卓景流挥挥手,包围圈又缩小了几分,“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是会有报应的。”
这句话着实令人发笑。
修泽活动着筋骨。
既然已经知道今日不能善终,又何必苦苦伪装?
他首先一拳就打在卓景流那张令人作恶的脸上。没有一个人捕捉到他出手的动作,一切都好像在顷刻间完成,力道和速度都不是常人能及。
打手们愣了一秒,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