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雍容,舞动满地黄杏;霜着鬓发,倾诉百年人间。
楚安装模作样地吹着横笛,鼓风机吹得他戏服下的腿直打颤,面上却还要维持着风雪一贯的冷艳高贵。
站在高台之上,远处景致渺茫,如坠雾中。
恰逢微尘裹挟银杏遮掩上楚安的左眼,令他下意识地停奏想要拂去这枚障目叶。
“安安,可以准备——”
任不休拿着扩音器喊道。
楚安适时进入状态:拈起干枯的根jing,随手一抛,教它再度归于尘世沧桑,化为泥土滋养此方生灵。
致臻化境,悲悯亦是无情,醒目的五官丝毫不逊色于红衣的艳丽,他回首,青丝四散。横笛流苏轻溅,自消瘦的指间而出,破空斩风,直击修泽面首。
楚安扔出的横笛自然半途便掉落在地,由旁边工作人员吊着的另一只横笛接替。
然而,直到新的横笛敲上他的额头,修泽都没有如愿抽匕首,挽出任不休剧本中的那朵剑花,再乍然从一时怔愣中清醒,问上一句:
“阁下是为何人?”
“卡!卡卡卡!”
任不休都坐不住导演椅了,站起身冲到修泽身边,还不忘放下手中的扩音器:“修泽你什么情况啊,怎么出这么大的岔子?之前和许以君不都是一条过的吗,今天就这么给我傻愣在这儿?”
楚安瞬间松懈下来,正蹦跶着活络冻僵的腿脚,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阿嚏!”
“楚安发挥得多好啊!”任不休痛心疾首,“得了,我们就从风雪拿横笛攻击你那里继续拍,这次你一定要记得接戏修泽,你听到我说话了没?!”
“嗯。”
修泽的眼神依旧停留在楚安的身上,教任不休看得直翻白眼,脑袋上花白的头发都炸起了好几根。他不再教训修泽,反而将喇叭嘴对准楚安,吼道:
“工作时间!你小子他妈的能不能给我收敛点?”
“”
楚安万分莫名地对上修泽的视线,忽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很熟悉这种目光,每每两人做爱的前夕,那盛满的征服、占有和欲望的眸简而言之,小情儿赤裸裸地在宣告着发情的事实。
难得扳回一局,重握掌控权,楚安当机立断就要火上浇油一番。
他垂眸一笑,伸出舌头舔去掌心因紧握横笛而生的手汗,半遮着面露出水墨写意的眼尾,英姿糅杂故作的妩媚,却意外地和谐。
胆大妄为之举惊诧现场为数不多的人。
任不休更是火冒三丈:
“楚!安!”
“你在我这里卖什么sao?!”
整顿一番后,拍摄继续。
余云身着劲装,面对风雪突如其来的攻击毫不露怯,翻身出手,横笛便四分五裂。木屑迸发,堪堪擦过他的黑发,削下几缕发丝。
瞳光中的凛冽寒芒,马尾飞扬,青年临敌时严以待阵,言语中不由加重口气:
“阁下是为何人?”
风雪收手,身沐微阳,逆光间貌不可见,但轻笑声却明晰可闻。
“你不是他。”
话音才落,拨云见日的朗朗晴天便再度笼上Yin霾,浓稠翻涌的乌黑让余云看清了风雪的样貌。
山雨欲来风满楼,飘荡的红纱似妖似仙,噙着浅笑的挺拔人儿有着雌雄莫辨的美感。
“千影组织,风雪。”
蓦地银杏乱作,掀起叶雨吞噬来人身影,纷杂中那抹红时现时隐。
“下次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除了修泽一开始的失误外,后面的进展都十分顺利。
风雪充当搅屎棍的剧情补拍了大半,任不休才大发慈悲地击掌:
“谢谢大家,今天到此为止!”
天色已晚,空气中弥漫着柴火饭的香味,楚安问正在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员要了张餐巾纸,擤着鼻涕向任不休打了个招呼:“任叔,我先回去了。”
“行!”任不休道,“去问村民要点生姜去煮汤,可千万别着凉了。”
“任叔你可真是冷心,等我吹完一天的风再来关心我会不会着凉。”
“那当然,万一你明天又病倒了,补拍的戏份可怎么办哦?”
楚安简直不想去理这个老东西,沿着来时的阡陌走回去,单薄的戏服根本抵御不了夜寒。他听到修泽追上来的脚步声,没怎么抵抗地就被其摁在旁边昏暗的巷子中。
他来不及说些什么,就教修泽堵上嘴,接受舌头毫无章法的扫荡。
此刻更多无意义的挣扎都像是要增添情趣,楚安的手便顺势搂住修泽的背。相较于他的浑身冰寒,修泽的体内就好似蕴藏着一团火焰,就连吐出的气息都仿佛要将所吻之人焚烧殆尽。
一周都不曾尝过性事的楚安在交吻间很快勃了起来,水声作响,楚安在修泽从领口伸进去揉捏早已挺立的ru头时,突然发难地屈腿顶上他的小腹。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