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谈阔论之间,竟让纪雅蓉有了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好玩,还带着三分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幽默的优越感。
毕竟,这些人最起码也算是个富二代或者中高社会阶层的白领,有三分社会
地位,说古比今显得好像还挺有见识。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
另一层身份;自己不仅仅是「元欧的朋友」,自己更重要的身份是:石束安的妻
子。
而他们嘴里,当
成「C国崛起历史节点」的当年首都奥运,申办委员会里的
骨干之一,就是她纪雅蓉的丈夫,前C国国家体育总局高官、外交部高官、驻俄
罗斯大使、驻欧盟大使、副部级国家干部——石束安。
她虽然对丈夫的工作一知半解的,但是石束安在昔年首都申办奥运中建下的
汗马功劳,是石家人不避讳的骄傲,连她,也偶尔的听丈夫回忆起当年的点滴,
说起过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花絮。「奥运」两个字,和石束安的早年政途,是有
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这种「你们口中的传奇,却是我的生活」,实在让纪雅蓉产生了一些难以掩
饰的虚荣快感。最近几年,丈夫的身份,对她来说,从最初的迷恋、骄傲,成了
一种负担、一种责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屈辱。而在这偶尔的场合,她居然又感
受到了阔别许久的,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而骄傲,从而自己产生得意的那种美好感
觉。
当然,她遵循着公公史沅涑的指导意见,是绝对不会就奥运这种话题,发表
任何意见的,更不可能表露自己这层特殊的身份,她只是含笑聆听,偶尔的,整
理一下鬓角的秀发。
她真的很享受今夜的这片刻轻松。
……
一直到宴会完毕,这些年轻人呼啸着还要去唱歌,邀请她和元欧同往,她和
元欧当然双双谢绝了,这些人似乎也习惯了元欧的演艺身份特殊,不太出入公众
场合,并没有强求,也就罢了。
当然,他们即将散去时,也有人调笑起哄了一句:「你们就别多事了,你们
都没眼力界么?欧哥和我们纪小姐,还要聚聚么这不是……」
众人哄笑之余带了三分别样风流意味,元欧当然要辟谣,甚至还笑着,故意
措辞解释着:「你们别胡说了,我等一下送我这小纪同学回家去。人家啊,老公
管得严,是体面人,不好太晚回家的。」
元欧的这份撇清,很得体,纪雅蓉两颊微微一红,却也只是浅笑不语。
……
一直到众人散去,元欧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而是叫服务生送来两杯雨前
新茶,纪雅蓉当然也就要陪着坐一会儿。偌大个飞雨厅里,只剩下她和她这个老
同学。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元欧这样三番五次的邀请自己这个「有夫之妇」的老同
学出来玩,是不太妥当的;她虽然嫁到石家几年闭门不出,但是毕竟不是天真少
女,她甚至已经很清晰的嗅到了元欧这些表面上是作为老同学开导自己,内里却
是浓浓的,那种属于男女之间才有的暧昧氛围。
她甚至看见了,元欧看自己的眼神,那种温柔、体贴、真诚,似乎和当年校
园里眼神是一样的;更可贵的是,不涉猥狎。至少,元欧的眼神,并没有偷偷的
在自己最曼妙的线条上逗留太久,当然偶尔的,他也会和其他男人一样,本能的
被自己的胸前的白皙、臀部的线条所惊艳,但是更多的,他经常的,只是看着自
己的眼睛……
也许,一个命运多舛的老同学,自己的这种特殊身份,对元欧这种混迹在娱
乐圈的男人来说,是另一种青春纪念,也是另一段纯真情怀吧。谁的内心深处,
没有这么一片芳草地呢?
她当然知道尺度。
她当然也知道这不是很妥当。
但是,她就是愿意稍稍的装一些糊涂。
这甚至和元欧不元欧都没什么关系了。她从一个刚刚走出校园的戏剧小花,
到「石夫人」的身份,已经六年多了,而丈夫入狱,都已经三年了。虽然偶尔的,
她也会去珐琅口探视,甚至在珐琅口看守中心和丈夫过夜,但是,那些本来应该
属于她的,曾经的暧昧、爱情、旖旎、青春、情趣,自己却已经看不见摸不到太
久了。不要说这些了,就连普通人的社交、娱乐、爱好、行动,她都小心谨慎,
刻意回避了三年了。
她才二十八岁,一些都市女性都还没有踏入婚姻殿堂的年龄,她却已经要承
担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