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就点了出来。她连否认,都不知道该怎么否认的彻底一
些了。
但是石川跃竟然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很歉意的在对她解释着:
「我有时候也觉得,一个人要想理解其他人的想法,都很困难。人心,就像
是一座迷宫,这座迷宫的路线图,有时候,就连本人都不完全了解,外人自以为
能懂,其实都是似是而非。要理解每一个人的最细微的感受,每一个人的最本能
的爱憎,其实都是很困难的。单纯的用做金钱或者权力上的利弊得失,是不能彻
底去理解人心的。」
「……」李瞳实在有点似懂非懂,但是她能肯定石川跃所指的并不完全是自
己。
「就比如说,那谁……江子晏吧……他这么闹腾,是不是有可能是他自己也
厌烦了这种生活。又究竟有多少,仅仅就是为了许纱纱?他为了纱纱,把职业生
涯就这么砸了,是因为那天纱纱陪他睡了?这一夜的浪漫,让他觉得,值得用全
部的生命来还?还是因为说,这就所谓的爱情?单方面的眷恋算是爱情么?还是
说,那个对象并不重要,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人,究竟能为了自己的这些
细微到不可思议的感受,做到什么程度呢?」
「……」李瞳更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我其实是因为这些,想到了你的感受。是啊,周衿……是我的人;你也是
我的人。可是周衿去了屏行,是风光八面,而且这不仅仅是表面风光,的确也算
是登堂入室了。她今后的发展前景,确实也很广阔。相比之下,你在省局,明面
上的工作,是已经不能和她比较的……我应该不能假设,你会完全不在意吧?我
至少也应该体谅你的某种情绪吧。」
「不是……我不是……」李瞳想要解释,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泪
水已经控制不住了,两行断线珍珠似的的滴落下来。
「我其实是想说的是,很抱歉。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当然我知道,你很
懂事,你应该都能知道这些因为所以。周衿是以前水上中心的教练,毕竟有底子,
在河西大学进修后,就是第一批河溪的体育管理学硕士了,她英文又好,形象也
不错。所以……在屏行这类的项目上,她可能更适合一些,当然,对于她,这也
已经是惦着脚尖做事了,我也有一些其他的安排。即使如此,她毕竟也稚嫩,需
要人帮,我已经调了吴振帆、莫彬彬两个原来是后湾的经理,都去屏行帮她,算
是把后湾的班子移到了屏行。还有那个丁穹,看他个人意愿,愿意留在西体也可
以,愿意去屏行追周衿,我也可能调他到屏行去……而你……有一些方面,不具
备她那么好的先天条件,比如学历啊基础啊,你更适合留在省局,做一些更加适
合你的事。我知道,你肯定也都明白这些。但是我不应该假设,我没有义务给你
一个解释。这一点,我可能做的不够好,我很抱歉……真的。」
「不,不,……」李瞳一边摇头,一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只是努力平复
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欠你一个解释,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在某种意义上,我更加信任
你。你和周衿不一样。是你主动来敲我的门,是你主动把握你自己想要的命运
……我非常欣赏这一点。所以,实际上你和我也确实走得更近。我不能承诺你什
么,但是,我也不会觉得我已经给你的,就是你应得的全部了。你值得得到更多
的,我也会给你更多的……呵,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有点酒了,我也不知道,我
表达的,是不是清楚?」
李瞳的泪已经停了,只是水汪汪的挂在自己的瞳孔里,她痴痴的看着这个男
人,痴痴的听他说……
她已经不是昔日的李瞳了。
她的情绪无论如何此刻波澜澎湃,她的理性都在告诉她,石川跃这番话,一
半固然是体贴温柔、内心表白,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套路,是一种话术,是一种
对自己的笼络手腕。
但是对于她来说……套路,话术,已经足够。
至少此时此刻,她的老板,把她的虚荣,放在了第一位。她最近所有的迷惘
和酸涩,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感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充满了自己的身体,至少,
老板在顾虑着自己的虚荣和感受。
这已经很足够了。
她扶着石川跃的手掌,甚至用力拉扯了一下,抵消了石川跃的反制力,将那
只手掌坚定抚到自己的左侧乳房上。似乎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