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觉得自己被一片温暖包围,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他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见到环绕在自己周边的白色仪器。
一个翻身一跃而起,手掌撑在床上的感觉十分舒适柔软,伊莱皱着眉按了按那张软绵绵的床,又摸了摸头上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的位置已经结疤,有些不明白,这算是联邦政府对俘虏的优待吗?不但提供治疗,还给张这么舒服的床?他来这儿二十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席地而眠,都快忘了睡在软床上是什么滋味了。
“您醒了?!”随着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传来,包围他的白色仪器纷纷向两边滑去,伊莱警惕的走出这堆仪器,才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处于一个干净整洁的客房中。
这实在太不像对待一个囚犯了。伊莱百思不得其解,他蓄势待发的姿势慢慢缓和,面向那个穿着白大褂正冲他微笑的男人,思考着趁其不备劫持这个人逃出去的可能性。
“这是哪里?”伊莱表情平和的朝他走去,心里不停思索着:这人是个医生?他为什么看起来一点恶意都没有,是军队的人给自己带了什么让人无法伤人的装置,他才有恃无恐吗?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无论哪一种,伊莱都明白自己没法顺利逃出去,不说这个医生看起来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单想想那个能长出翅膀的男人,伊莱很有自知之明,论单打独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与其逃出去再被抓回来接受更严酷的审判,还不如老老实实蹲在监狱里。
这种无力Cao控命运的挫败感让伊莱有些烦躁,而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医生面前,医生依旧温和的微笑着,不知是不是错觉,伊莱竟然隐隐觉得他的笑容中有那么一丝讨好的味道。
“请您不必担心,我们并没有恶意,您是一只流落在外的雄虫,很抱歉让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如果我们早知道您的处境,一定不会让您有这样的遭遇的。”白大褂的语气非常诚恳,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还隐隐有了泪花,伊莱被他一口一个“您”叫的晕头转向,在被凶悍残暴的政府军人摧残过后猛然被这么温柔的对待,伊莱不由自主的放下防备,眼神中的戒备也消散了一些。
“您在卡布尔星居住多年,可能对联邦政府不太了解,请您跟我来,我带您了解一下虫星的现状。”
伊莱被带到光脑前,链接了仪器后,讯息像飞速流动的影片一样被传输进他的大脑,直到所有讯息传输完毕,伊莱茫然的睁开眼,才惊觉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人……不!他们甚至都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群虫子!
我也是只虫子吗……?这太可怕了!
伊莱被脑中充斥着的信息惊得回不过神,但很快,他就开始调节情绪、理顺思路。
这是一个虫族的世界,虫族中没有女人,只有雄虫和雌虫。
在虫族中,因为高达1:8的性别比例,雄虫十分稀少珍贵,也因此占据着绝对的领导地位,联邦政府和联邦军队中九成以上都是雌虫,但真正的决策权却掌握在那些不足一成的雄虫手中,也因为差距巨大的雄雌比例,雌虫在生活中更像是雄虫的附庸,以伊莱的角度看,大概类似于封建社会时期的妾、或是奴隶。
每个雄虫可以娶的雌虫数量不做限制,谁能第一个生下雄虫子嗣,谁就是雌君,也就是正妻,其他雌虫分为雌侍和雌奴,分别对应古代的妾和奴隶,可以被任意转送、买卖。
雄虫大多不喜欢天生面容凶悍身形健壮的雌虫,亚雌在这个时候应运而生。他们也是雌虫的一种,只是从小接受各种训练和药物注射,会变得面容姣好、身形柔媚,很合大部分雄虫的口味,但也因为畸形的成长方式而丧失了生育能力。
在家庭中,雄虫对雌虫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可以对雌虫任意打骂而不受法律限制,不过如果失手杀了雌虫也会面临罚款,数额由雌虫的身份地位决定,官职越高,罚款越多。
伊莱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虫族的工作和生活仿佛是完全分开的,生活中雄虫是绝对的主宰者,但在工作上,也经常存在家庭中雌侍甚至雌奴的官职比雄主还要高的情况,这也是因为雄虫在物质享受极度奢靡的情况下,很多都丧失了奋斗的动力,导致政府和军队中的雄虫呈现两极分化——要么位高权重,要么仅仅挂个闲职。
在梳理完得到的信息后,伊莱意识到,作为一个珍贵的雄虫,他是不可能随雌父一起被流放到垃圾星上的。雄虫身上会有独特的气味,是类似信息素一样的东西,只有雌虫能闻到,可是他的气味被封存了二十年,直到被人拽着脑袋撞了个头破血流才散发出来,这让伊莱不由得产生了Yin谋论的想法。
不管是真的有Yin谋还是自己想多了,伊莱都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在虫星上好好活下去。他很庆幸自己是一个身份尊崇的雄虫,有了这样的起点,要是他还不能让自己活得很好,那真称得上是个废物了。
载着伊莱的飞船在大约两个小时后抵达虫星,在飞行过程中,伊莱询问了医生汉弗莱他们会怎么样,然后得知,有功勋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