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亚尔加的蛛丝死死的贴在床上的安南生无可恋地看着一只雌子和一只雄子为他骂街。
而且还有越骂越上头的意思。
安南甚至都可以想象明天登上社会新闻的头条报告——
《震惊!一雌一雄竟在宿舍楼里大打出手,真相竟然是——?》
《雄子新生智斗恶魔教官!人rou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雌蜂斗蜘蛛——这究竟是雄权的沦丧,还是物种的扭曲?》
然后这世界上就会多一只被社会懂王指指点点无地自容的未成年小雄子。
为了为即将社会性死亡的自己争取生存空间,安南猛地一挣——
“喂喂喂,你们别吵了,都快给我回去睡觉,我困了。”听到安南的声音在身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蛛丝竟然被这只小幼虫挣脱的亚尔加几乎是震惊地转身。
结果发现安南是把半床铺盖都卷在身上过来的。
失算了不该以为挣得开的,现在只能像个收拾好包袱准备远走高飞的流浪汉一样,而且还是那种自带铺盖随身携带随地展开就可以席地而睡的高配置流浪汉。
“小丑竟在我身边啊看看你都对安南做了些什么,真不敢相信安南和你同宿舍一天天地都受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曼夫考面带嘲讽地看着亚尔加。
“哼!平常我和安南才不是这种相处模式呢,都是被你挑拨我才在非常情况使出了非常手段!无论如何果然远离你这种一天没有雄子就活不下去的雄子痴汉越远越好才是首要条件吧。”亚尔加说着用另一根蛛丝扯下安南背后的蛛丝,一床铺盖闷声落地。
“哟,意思我家小雄子以后身边来一个雌子你赶一个是不?小丑竟是我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想和雄子厮守终生的变态雄子。”
“谁——”
“得得得得得睡觉了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啊快给我爬爬爬爬爬!”亚尔加声音提高了八度正要反驳,安南实在是对这两个对会上社会头条毫无自觉的虫子崩溃了,连推带拉地把曼夫考送出了门外。
“安南、安南——”曼夫考扒住被安南关得只剩一条缝的门,问出今晚最重要的一个送命题。“如果我和亚尔加小鬼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这下亚尔加也屏住呼吸,似乎十分期待答案的样子。
“这个啊,哼哼。”满脸Yin霾依然笑得灿烂的安南意味深长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看得两人心脏都像梗在喉咙口里一样在大动脉里怦怦直跳。“我会在你俩的火葬场上吃席。”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死了。
乖巧人设轰然倒塌,现在小暴龙一样的安南像个因为火药不足被从炮筒里吐出来的哑炮一样栽进自己的床上,迅速裹好自己的头和耳朵,像只又肥又胖的rou虫子一样只露出一对紫蓝色的大眼睛。
亚尔加鬼魅一样的脚步越来越近。
安南死死闭上眼睛,心里自动像念经一样播放小学课本里某篇深情赞美春天的近了近了春(蜘)天(蛛)的脚步近了的诗歌。
“安南,”重归温柔的声线在自己面前不超过二十厘米的地方想起来,被迫睁开眼睛的安南不知道该和眼前四对眼睛的哪一对对视才算礼貌。“你真的要在我死的时候吃席啊。”
“安南睡着了。安南不吃席。”安南翻个身,像只生无可恋的鸵鸟一样闷头大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得到床前某只夜行昆虫的影子直到凌晨才消退。
梦里一只蜜缝和一只蜘蛛骂了一夜的街。
第二天,一边感叹梦里为什么都有奇奇怪怪的虫子一边觉得自己没法继续上那丧心病狂的雄子课的安南,在同行的亚尔加拐进雄子教室的时候走向了雌子教室。
“你在生我的气?”亚尔加握住他的手臂说,蛛足的咬合力竟然大得吓人,安南痛得皱眉。
在解释了好久终于和受伤的小蜘蛛解释清楚自己只是想见识一下雌子课程之后亚尔加终于松手了。
安全从后门溜进了雌子教室,而且庆幸没人发现。安南在最后一排几乎淹没在Yin影里的位置上落座下来。
还没选科分班之前的雌子集体课程是所有雌子共同上的,偌大的教室里大部分人都挤在了前排,后排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悄悄打瞌睡的,课上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发现安南,安南也乐得能够安心上课。
虫族的理论知识还是很先进的,在人类时期就一直是个智商超群的学霸的安南在虫族世界的课堂上更是左右逢源,学到了很多超时代的理论知识和战略资源。
不过雌子课程整体来说比雄子课程难很多,尤其是战略指挥理论复杂知识点,这种雌子课程会花大量时间来Jing讲的课程,在雄子课上几乎是一笔带过。
安南转着笔,听着课,想着那些背后的问题。
说的好听点,可能是不相信雄子的能力,不想给雄子加重课业负担,很多雄子上军校只是为自己添张文凭或者在自己的简历上留下光荣的一笔,很多都只是来混日子的,因为雄子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