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跃礼看着被打得鲜血淋漓的随奴被拖下去再也忍不住了,他爬了几步,绝望的嘴巴里似乎发不出声音,半晌才突然哀嚎出悲鸣。
这随奴从小服侍他长大。多年来,他们感情深厚。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因为他的过错被生生打死了。
白跃礼声音异常绝望,惊起了林间飞鹭。
白跃飞心中暗道弟弟不懂事,家主这次异常开恩了,白跃礼竟然还敢在这里嚎叫?!于是他低声训斥道:“闭上嘴。”
跃礼就像没听到一样,哭的不能自已。
其他人跪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牧云间静极了。除了白跃礼的哭声之外,只有天上传来鸟儿的几声鸣叫。
屋内,李小宝紧张的脸都白了,他声线有些颤抖:“主子,奴才刚让人查了竹岛奴籍档案。您瞧,那名为肖燕的伶人的确是长的和竹岛杂役奴燕陵一模一样,太像了。”
他怕主子不信,把档案照片拿来和肖燕的照片比对,用平板电脑放大给主子看。
主子一言不发。李小宝心里紧张的像打鼓。只能硬着头皮说:“奴才又去问了几个私奴楼服侍的奴才,那日真的是容大人偶然看了一眼肖燕的选秀节目,就让白大人去捧一捧他。容大人不懂这些事,白大人也是为了让前辈开心,亲力亲为。这些事,私奴楼当日服侍的奴才都知道。容大人是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瞧着主子脸色有点Yin沉,更紧张了:“主子,白大人用词不严谨的确有错。但他也是为了孝敬容前辈。您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宽恕白大人吧。”
半晌,段承文叹气,只说了一个字:“烟。”
李小宝看到主子烦闷有些心疼,点了一支烟跪奉上:“您别烦,那个伶人没死呢。容大人就是念在他长的像故人而已,既然大人喜欢看他跳舞,让他多给大人跳跳就好了。就当是养个小玩意儿哄大人开心罢了。”
主子依旧是半天没说话。李小宝紧张的心脏突突直跳。
“奴才觉得,大人只是想有个念想罢了。”
过了好久,他听到主子淡淡又叹气了一声。
“小宝,你转过去,屁股撅起来。”
李小宝心里一紧,连忙把屁股撅高。主子不痛快了,瞧瞧今天这事闹的?主子可不得出出这口气嘛!他能让主子在气头上踹上两下,能让主子不再烦闷,简直太好了。
他刚摆好姿势,主子就对着他屁股踹了五六脚。哪怕是有心理准备依旧疼得李小宝阵阵哀嚎:“呜呜…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主子又多踹了几下,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几分。
“一群废物。以后事情查清楚了再来回话。”
“是是,奴才没办好是。您尽管收拾奴才。”这事和李小宝没有半点关系,先是负责私奴财务审核的员工发现白大人流水大额支出上报的青云台。后面的事情全是青云台中枢处调查的。李小宝是一点没插手。可主子骂他,李小宝也就乖乖回话:“您用个鞭子吧,小心脚腕疼。”
段承文吸了一口烟,脸色晦暗难辨。
“让白跃飞回去。传人给白跃礼医伤。至于那个伶人…”段承文叹了一口气:“也带下去先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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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跃礼被其他几个随奴引进内间休息去了,好几个医生也跟了进去。
家主也终于下令开恩让白跃飞起身了,跪的太久,他身上的血迹都凝固了。
白跃飞身上伤势很重,几乎站不起来。
“大人,您小心。”如今已经是安保部一把手的辛维仁上前连忙扶住了白跃飞,又叫了几人上前帮衬,鞍前马后的把白跃飞送上了车。
看着车驶远,辛维仁身边的随从才小声道:“大人,您何必对他这么客气?如今您是安保部的首领,他白跃飞也要老老实实叫您一声辛大人。”
辛维仁却转身抽了那随从一巴掌:“糊涂!你瞧不见小白大人闯了这么大祸,家主竟然舍不得重罚,就打了几棍子了事?!白家这位小祖宗恩宠深着呢。只要哄的尊主开恩,安保部早晚还是白跃飞的。”
“白家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得圣心的好孩子呢?”
说不羡慕是假的。哪个世家不想送个孩子到家主身边服侍呢?看看白家恩宠越来越盛,再看看蒋家,当年犯下大错却没有灭族。真是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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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飘来阵阵海棠花香,白跃礼哭的太久小睡了一会儿。今日的事让他受尽了惊吓,怕的手脚冰凉。
白跃礼哭着挣扎起来,屋里静悄悄的。他其余几个随奴劫后余生,也都胆战心惊的围着他服侍着。
见他醒了都小心翼翼的请安,倒了温水服侍他喝下了。
白跃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空落落的,他环顾屋内问道:“主子尊驾还在牧云间吗?”
随奴们都被今日这一出吓懵了,哪里还敢打听尊主的行程。白跃礼身上的伤痛的一跳一跳,一动冷汗就流出来不少。
他犯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