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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畅淋漓的性事让段承文心情异常愉悦,可很可惜,在他看到铺在地上的袍子上一大滩血迹时,他的脸迅速沉了下来。
容思躺下的地方虽然铺着厚袍子,但地上几个小石子还是把容思磨的鲜血淋漓。容思的后背上殷红了一片。
几个心腹小奴才捧着干净衣服膝行过来,全都乖觉得闭着眼睛,不敢乱看。
“主人,奴才服侍您换件干净衣服吧。”容大人低着头,已经跪正了身子,声线平稳,似乎受伤流血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这一脸乖觉得样子让段承文怒火中烧。
段承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在容思脸上了:“混账奴才,你长嘴巴不知道说话吗?!”
容思被抽的脸一歪,本能的叩首:“主人息怒,奴才该死。”
段承文还欲再抽,却瞧见容思身上那样的伤再也下不去手,一脚踹了几个老老实实跪着的小奴才。胸腔里这口气才算出的七七八八。
“服侍容大人去上药。”他换好衣服冷着脸扔下一句话,走了。
果园寂静极了,除了偶尔几声鸟叫,毫无人声。所有奴才们都屏息静气,谁都不敢说话。
晚膳过后,段承文在观澜湖附近凉亭品夜茶。
他懒洋洋的裹在毯子里,下面的小奴才程亦清捧着一本闲书跪举着供他阅读。这是个苦差事,那奴才要足够机敏观察主子神色,跟上主子的阅读速度,恰合时宜的翻页。快了不行,慢了不行。错一星半点就要命了。
看了半晌,他烦躁不堪,直接把书从程亦清手中抽出砸在小孩儿脸上了:“去问问,烧退了吗?”
厚重的书本砸在脸颊上,程亦青疼得眼前一黑,但他立刻领命退了下去。
这十分钟前刚家主问过一次。医药局的奴才们也都是一脑门冷汗,哪能这么快就退热呢?!
容大人发热了,也许是吹了风着凉又也许是伤口流血过多,回来没多久就高热了。如今灌了退热药正睡着。家主一遍遍来问,他们这些奴才都胆战心惊。
蒋子年更是急得一脑袋汗,他比其他人更焦虑,主人说了让他在这盯着,若是前辈有什么不好,就唯他是问。
蒋子年是个乖的,主人吩咐他做的事他从不敢轻慢。再说主家规矩大,服侍前辈本来就是他们小辈的职责,份内之事,蒋子年更不敢轻怠。他老老实实盯了一晚上,又是给前辈擦冷汗,又是给前辈换药,一切事宜都不敢借他人之手。其他近侍奴才想靠近服侍的机会都没有。
忙了一晚上,小家伙终究是疲乏不堪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眯了一觉。
容思烧了半天,睡了一下午,一睁眼就瞧见蒋子年趴在床边睡着,小家伙累过头了,发出平缓的喘息声。
容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是也不烫了。后背的伤口也传来阵阵清凉,显然是被妥善上药处置过了。
他高热后出了一身汗,渴的难受。正准备下床去倒杯水喝,他顺手给蒋子年披了个毯子,从另一侧下床了。
蒋子年裹着毯子,没有醒。
容思推开门,起居室竟然灯火通明。一群人守夜,白跃礼,程亦青,还有几个近侍奴才。见他出门全面露喜色。
白跃礼本拿着电子屏看剧,瞧见他出门,一把扔了电子屏:“前辈,您醒啦?还烧吗?”
“不热了,躺的难受,出来走走。”
“您不烧了可太好了,我去禀报主人。”白跃礼声音清脆,听着一股子生机盎然。
容思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斥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现在是半夜,谁给你胆子去惊扰主人休息?”
白跃礼捂着头哎哟了一声,委屈道:“可是主人命我们禀报呢…”
“这点小事也去叨扰主人,你们真是……”容思叹了口气:“主人睡眠本来就浅,你们要分的清轻重缓急。”
白跃礼嘟了嘟嘴:“可是………”
“没什么可是!”容思有些恼了,“你要记得,没什么事比主人休息更重要。私奴是为了服侍主人起居的,当奴才的就是为了让主人生活的省心舒适。若是不能让主人生活舒适,反而让主人费心,我们就没有必要伺候在侧了。听明白了吗?”
白跃礼哪里还敢顶嘴,忙点了点头。
容思又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孩子…都下去歇着吧,还能睡几个小时。”
白跃礼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成不成,主人让我们服侍您。”旁边的程亦青也跟着点了点头。
程亦青听出前辈声音有点虚弱,连忙上前搀扶:“大人,您回屋去歇着吧。烧退了也要多休息休息。”
“睡得身子都僵了,我出来走走。你们不必跟着我。”
他去接了一杯温水,刚饮了半杯就听到主人的声音:“你们都没长手是吧?爪子既然没用都剁了算了。”
白跃礼等奴才猛的一哆嗦,悉数跪地,主人竟然来了!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主人竟然来私奴起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