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就在此处。叶大人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能说与孤听。”
叶志明跪伏在地,一脸肃然:“事关国祚,不可轻率。还望殿下收回成命。”
薛承璟冷笑:“三年前孤尚未归,没见谁成日上书说社稷危在旦夕,如此瞧来,宫中无嫡子也不妨事。怎么孤一归京,这些事便出来了,看来依诸位所见,是孤配不上这太子之位了。”
此言一出,还站着的三人也跟着跪下。
另一人面上汗如雨下,叩首道:“殿下息怒。实非臣等多虑,廿载后再立储君,又该如何?”
“届时,在宗室中挑出堪当大任之人便是。”
三人面面相觑,似还有话要说。薛承璟眸底戾色隐现,冷声道:“难道皇家尽养了些无用之人?若是如此,也不必供养下去,杀了便是。”
叶志明脊背shi濡,心知再无转圜余地,神色灰败。
李瑞福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几位大臣就如水中捞出一般,双脚发软,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好些日子没有与薛承璟相见,舒沅坐着马车到了顺福楼。
原以为他已在这里等她,进门后房里空荡荡的,舒沅难免有些失望。
李瑞福为她倒茶,温声道:“殿下还脱不开身,不过已为姑娘备好酒菜。殿下说让姑娘先用饭,不必等他。”
舒沅点点头。李瑞福一拍手,门外候着的丫鬟便鱼贯而入,眨眼间便摆了满满一桌。
李瑞福道了句姑娘慢用,便退了出去,只留顺福楼的丫鬟服侍。
舒沅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何况这是他的一番心意。
但只尝一口,舒沅便皱了皱眉,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看向另一道菜,丫鬟颇有眼色地夹了一筷,放到她碗中。
舒沅提箸品尝这
◎结局(下)◎
新换的一桌菜色都是她喜欢的。
李瑞福趁上菜的工夫看了看,很快地垂下眼去。见二位主子没有争执,长舒了一口气。
但殿下与姑娘和旁人不同。哪怕有事横在中间,也不会是姑娘先低头,殿下没分给旁人的耐性宽和倒全用在这上头了。
夜色渐深,自顺福楼上望去,灯火璀璨,车水马龙。舒沅扶栏眺望,心中杂念全消。
清风拂面,宽逸衣袖微微扬起,街巷中的声响如同仙乐。国中无事,百姓安居,再没有比这更美的画卷。
回程的马车上也有待批阅的奏章,舒沅没有出声,一路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趴在小案上睡着了,再醒来却是在他怀里。
舒沅一抬眼便与他目光对上。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
为方便他批阅奏章,车厢内十分明亮,舒沅清醒过来,却发现只留了一盏小灯,难怪她能睡得这般安稳。
以己度人,他身上压了如此重担,忙碌了整日又与她见面,应当也累了。
舒沅推了推他:“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
薛承璟放在她腰后的掌心略一使劲,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幽黑眼眸看了她好一会儿,含笑道:“沅沅。亲一亲我。”
他离得极近,气息滚烫,舒沅耳后一红,垂眸避开灼热的目光。
“为何不愿?”薛承璟抚上她脸颊,眸光幽邃,似乎想望进她眼底。
舒沅略一思量,抿了抿唇:“好端端的,心口发闷。大约是困了。”
分明是吃醋了。
薛承璟看她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模样,唇角愉悦勾起:“原来是犯困了,才尝不出酸味。”
舒沅茫然地看着他,似乎盼着他的解答。薛承璟忍不下去,哑声道:“沅沅既然累了。由我辛苦一些也无妨。”
他环住她的腰,轻柔地吻下去,缠绵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舒沅羽睫轻颤,双颊滚烫,一只手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襟,心跳怦然,这下是半分困意都没有了。
在敲打叶志明那日过后,无人再有异议。
舒沅每回进宫拜见太后,都能在殿中见到薛承璟。
薛承璟在外长大,早年的经历造就了他的心性,与血亲没有天然的亲近之意。按例须进进宫请安时,他绝不会不去,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如今倒是转了性,在慈宁宫中坐上一两个时辰也没有告辞的意思。
在他尚未归宫前,太后就已经惦念多年。如今能常见到孙儿,太后心情愉悦。她心底也清楚薛承璟频频拜见是为何。
两个都是她最珍爱的孩子,又彼此倾心。太后乐见其成,怎么看怎么般配,这份心意在言语间也有所表露。
舒沅往往脸颊通红,羞怯得不敢抬头,只顾低头喝茶。薛承璟倒是听得投入,哪怕皇祖母说了一次又一次,他也不厌烦。
太后多次在镇国寺为他祈福,祈求他早日归来。前些年舒沅也去过多次。
待到薛承璟清闲下来,二人乘车同去。长阶依旧,舒沅却不如以往那般费力了。
他们穿着常服,没有兴师动众,与诸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