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
周巽将杯中的酒一口气饮尽后,便揽着女伴醉醺醺地借口要出去透会儿气。饭桌上的男人们会心一笑就放他走了。衖诠正值年轻,降燥火嘛哈哈哈 有人调侃说道,其他人便附和笑笑,也不多说别的。今天桌上的都是长辈,周巽此举实在轻浮,都觉得还是年轻,不够稳重。不过杜学惟还在这,也不便多指责。
出门后他就松开了女伴,他酒量其实很好,只是今天饭桌上的这些人并不是熟悉亲近的。但那女人以为周巽在和她欲擒故纵,又想继续上来纠缠。
周巽逢场作戏惯了,看了在旁的副官一眼,副官李志国立刻会意,便上来将她隔挡开,那女人本以为这副官实在没有眼力见,还想对着周巽娇嗔,一抬头看周巽一副神闲气定,哪有刚才醉意醺然地样子,就懂事的走开了。而周巽早已转身,大步流星地迈步下楼。
上海滩的街头夜色,车光如流,灯光璀璨。这座名为东方巴黎的城市何其繁荣,而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十里洋场也不知多少人愿沉沦其中。
周家的车在饭店对面停驻着,周巽人高马大地迈着步伐走过去。从车里拿起了烟盒,取出一支点燃吸起,再吐出一口,烟雾缭绕。周巽靠着车,目光看着灯红酒绿的景象,手中的香烟已燃半截,便走到饭店的花园区,待另半截燃尽后,他又得进去虚与委蛇了。
舒侬被门外粗重地脚步声给惊醒了,看外面已经天黑了,懊恼自己实在太不小心竟然睡过去了。又听到外面几个人的交谈声和笑声,动作迅速地起来理好被子后,走去前面打开窗,手脚麻利地翻过去后小心合上,把脚下的鞋脱掉给扔了下去,好在天暗,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门外已经在叫开门了,再不了多久就会闯进来,舒侬沿着边上小心地走,再一口作气跳了下来,好在距离不高,又特意找的是草坪地,跳下来时缓冲了下。她忍着痛起身找鞋穿好,衬衫和西裤都沾上了青草叶子,好不狼狈。
而刘水叔等人已撞开了门,两张椅子被撞得四散开来,张汉谦看情况不对,便让吴二在这跟这刘水叔,谎称自己去下面看看,其实是要跑路了。吴二就跟着刘水叔进去查看,发现人躺着床上,正想出去告诉张汉谦别找了。就听到刘水叔怒问:人呢?又耍我? 吓得吴二就跌坐地上。
张汉谦逃到大厅后出门口,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形矮小侍应生,本不在意,可那顶软帽实在熟悉,立马喊着站住!你个臭婊子,吴二,刘堂主那女人在下面!
舒侬听到不敢回头,慌不择路地快跑起来,张汉谦身子虽身子亏空,可到底也是个男人,加上对剁只手的恐惧,他的短跑潜能似被激发出来,不多时就追上舒侬。而刘水叔此时也带了自己好几个门徒赶来,看张汉谦揪住了舒侬,便要好好教训她,抬起手就要一掌打下去。
舒侬的颈脖被他用领口紧紧勒住而呼吸困难,甚至感觉自己要窒息虚脱,便疯狂挣扎间,软帽掉了头发也散开,就看那一掌将要落在她脸上,她已经累极,认命地闭眼等着那让她眼冒金花的一巴掌。而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舒侬又费力地睁眼看。
一道迅捷的身影挡在她前面,并拧住了刘水叔的手腕,让他痛得皱眉喊出声。而张汉谦本要怒斥此人别多管闲事,但看前面的人穿着军装,便不敢言声,只抓着舒侬的力度倒轻了点儿。而刘水叔的几个打手则上去和那位军官缠斗起来,毕竟是军校训练出来的,虽是腹背受敌可对付几个乌合之众,于他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片刻,张汉谦身侧走来一位个高挺俊的年轻人,他抬起一脚就直踹张汉谦的屁股,张汉谦本劫持着舒侬在一旁看他们拳来脚往。结果不妨被踢倒在地,本要被他连带往后倒的舒侬,胳膊一把被那人立时握住了,她才得以稳稳站好。但他恰好握的是受伤那只,舒侬感激他出手相助,便忍着痛没说,最后实在是痛得轻轻呼出了一声,那人还是听到了打量了她一眼,最后看向她胳膊,许是发现了舒侬姿势异样,就转而牵起她手腕了。
抱歉。声音低沉沙哑却浑厚有力。
给舒侬弄得一时愣怔忘了作何反应,缓过神时本想要挣开,不想这人看似没太使力,可舒侬的手腕却被桎梏得如何无法都挣脱不了,可是他的手掌温暖且有力让人感到安心,索性也就不再较劲。
那一脚踢得张汉谦直直躺地上起不来,痛得他浑身颤抖哭着叫唤,他看此人只是普通装扮,猜想和那军官应不同,估计只是想出救美的风头,便对他骂道:天杀的狗崽子,逞英雄出风头是吧! 结果那军官刚把那群人反倒,又走过来对着他脸就是一铁拳,这下是他真的眼冒金星了。
刘水叔则看清那位年轻人长相后大惊失色,心里暗骂这张汉谦蠢笨无能,这回害死自己了。不多时,就来了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而那些打手们站起来后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而饭桌上杜惟学也收到消息,出来查看了。
衖诠你没事吧?刘水叔你弄出这么大阵仗是怎么回事。 杜惟学虽身材瘦小,可这一出声就显得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众人听到打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