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宁使劲儿攥了一下将要离去的大手。
待她急忙睁开眼睛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是灯火阑珊下,一张绽放着坏笑的脸。
——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李学武的脸上……和屁股上……
昨晚忘了拉窗帘,火车行进中角度的变化让阳光变得调皮了起来。
因为这趟车只有三个处级干部,所以李学武睡的是软卧。
昨晚跟对面儿去钢厂出差的纪监处副处长喝了两个多小时,所以李学武得到了一张下铺。
不能喝的那个早早爬上铺睡的,所以能喝也有好处。
伸手挠了挠下巴,李学武眯着一只眼睛看了看窗外,知道时间不早了,又摸了枕头下面的手表。
“呼~”
出了一口气,李学武撑着床铺爬了起来,看了看只剩内裤的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出门坐火车都是能对付就对付一宿,即使有卧铺,穿的也比较保守。
不说穿睡衣吧,总得有个大裤衩子。
李学武完全没有想着那些玩意儿,也许于丽给准备了,但他记不起来换了。
看了看对面儿和上面的空床铺,李学武知道自己起来的最晚了。
确实,等他穿好了衣服要出门的时候,对面和上铺的老兄已经吃了饭回来了。
“嘿,车上有馒头和豆浆”
跟李学武喝了一晚上的纪监处副处长丝毫没有宿醉的模样,跟李学武比划着外面道:“他们这儿的小咸菜不错,你可以去尝尝”。
“得嘞~”
李学武笑着拿了洗漱包,错着身子出了门。
因为是加挂车厢,这趟列车里的都是轧钢厂或是炼钢厂的自己人。
两个软卧、四个硬卧,剩下的全是硬座。
平时可以作为通勤用,也可以作为领导出行的车厢。
没有特别豪华的装修,但轧钢厂不穷,所以基础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这就体现在了通勤火车的餐食上面,轮到李学武吃饭的时候确实发现这车上的小咸菜不错。
问了列车员,感情是钢城本地做的。
韩建昆早早的就醒了,这会儿就坐在李学武的对面,他也是一直没吃,等着李学武来着。
“参加工作后出了几次差?”
“没有”
听见处长问,韩建昆看了看李学武,摇了摇头。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追问道:“一次都没有?”
“没”
韩建昆的回答一向很精练,能少说一个字绝对不奢侈。
李学武点点头,喝了一口豆浆,看了一眼车窗外面。
刚才列车员也说了,钢城就要到了,李学武也是掐着时间起来的。
“这个地方很邪性”
李学武撇了撇嘴,对着韩建昆吓唬道:“我在这儿折过一个同志,栽了一个司机,还让人拿枪逼过”。
韩建昆看了看李学武没说话,不过眼神充分地表示了怀疑。
他又不是小孩子,跟了李学武快仨月了,领导是个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说他年龄小吧,可办事很成熟,说他老练吧,有的时候又很皮。
“不信?”
李学武歪了歪嘴,看着韩建昆哼哼了两声,随后说道:“知道闫解成为啥调训练场吗?”
韩建昆瞪了瞪眼睛,虽然嘴里没说,但表情还是问了出来。
李学武无奈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着早晨。
韩建昆看了李学武一会儿,手伸到了腰上,悄悄地把保险打开了。
他腰上这个可不是木头块儿,他韩建昆也不是闫解成,真要是有事儿,比比谁枪法准就是了。
李学武也看出了韩建昆的小动作,但并没有阻止。
给韩建昆说这些就是让他紧张起来,这次可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杀人的。
虽然他现在是副处长了,不用去一线跟人家玩浴池藏枪对喷了。
但他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摆平那些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家还能束手就擒让他抓?
所以都是生死搏斗,他的出现就代表一种杀人的信号。
有的时候杀人不用刀也不用枪,你拿走了他毕生的贪婪积蓄,也是一种伤害。
“钢城到了嗷,准备进站了,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
货车的乘务员是钢城的,满嘴的大碴子味儿,站在车厢的一头儿喊了一嗓子,整个车厢都听见了。
韩建昆拿了李学武的洗漱包去了软卧车厢,收拾好了李学武的行李拎着就走了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着急,列车员喊的那一嗓子至少还得十分钟才能正经停车。
这又是货运专列,直接到钢厂调度车间的,又不是经停,有啥可着急的。
不过车厢里的人不这么想,闷在车里半天一晚上了,又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