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度从麻醉中醒来时,看到姜延坐在床前的沙发上,根本不顾他是个断了三根肋骨的伤者,抽烟抽到烟雾缭绕。
他下意识左右去看,却见不到闻遥的身影。
“别找了。”姜延在桌上按灭了烟头,“我已经将她送到了国外。”
姜明度瞬间暴怒,怒目圆睁地想要从病床上弹起,却被不知道何时捆住他的皮带牢牢地压在了床上。
病床吱呀乱响,姜明度如同一只被关在笼中的狮子,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
姜延面无表情地抽出红色的离婚证,在他眼前展开,“欢迎来到现实世界。你给的两个选择,我都不会选。以后,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再见到她。”
姜明度的脸色猛然发白,他的唇都在发抖,双拳紧握着在皮带捆束下挣扎,“你怎么能送她走——”
他想过无数种坦白后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姜延居然这么狠,狠到连她都不顾。
“她背叛了我,我留她一命就已经是足够宽容。”姜延将离婚证收回,丢在了垃圾桶里,冷笑道,“你别想着找她。否则,我会把她关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睥睨着姜明度惨白的脸,缓慢地说出最后三个字:“关到死。”
姜延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姜明度喘着粗气,拼命扭动着身体,勉强看到垃圾桶里离婚证的一角,痛苦地闭上眼,眼泪瞬间落下。
他早该知道的。
姜延,从来就是个唯我独尊、张狂肆意的疯子。他不应该去赌他还有正常人的感情。
是他,害了遥遥。害了他捧在心尖上,如珠似宝的爱人。
……
闻遥住在了a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远离姜家和z大的顶楼高级公寓。身边还随时跟着一个女助理和两个男保镖。姜延并没有说更多限制的话语,但是,她却无比乖顺地将自己桎梏在他圈定的范围中。
姜延带来的威慑和压迫让她不敢越雷池一步,担心才成年的姜明度真的会被他打断腿。
姜明度的愿望的确很美好,但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闻遥的指尖触碰着冰冷的落地窗玻璃,被姜延从身后拥在了怀里。
“宝宝,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非常温柔,那个早晨的冷漠似乎成为幻觉。
“……我在想,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闻遥努力微笑着,反手抚摸着他的脸,“这是我第一个和你一起度过的生日。”
“不,是第三个。”姜延握着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按在落地窗上,低头吻住她的唇,“宝宝,你似乎总是察觉不到我在追求你。为什么?以前的我,对你而言,毫无吸引力吗?”
闻遥细想,才发现,的确是第三次。前两次她都和姜延在出差,晚饭都是一起吃的,他还送给她小首饰作为生日礼物。
那时,一心想着赚钱的闻遥,觉得这是老板栽培她的标志,只是对金钱的奖励很感动,从来没联想到这是追求上。
“……不是的。”闻遥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呼吸间似有颤抖,“我只是,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幸运。”
姜延亲吻她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目光幽沉而内敛,不见分毫情绪。
她好像又想哭了,为什么自从说开后,她会觉得自己越来越脆弱?
闻遥吸了吸鼻子,主动拉着他的手,“你以前,不是问我家里的事吗?我现在想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好,我听你说。”姜延伸手将她抱到沙发,坐在了自己腿上。
“我从来不是个乖小孩。”闻遥开头的就是这么一句,“我妒忌闻远,厌烦闻巡,憎恨我的父母。”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你知道我的家里,是因为,我很害怕从你眼中会有同情——我不需要同情。”
她缓缓抬起头,眸光似Yin雨天空下的湖面,只有接连不断的涟漪,却失了光彩,“我是为了钱才跟你结婚的。因为,我需要一大笔钱,一次性买断我和父母的所有关系。”
“他们要多少?”姜延抬手轻抚她的脊背,看着她唇边浅浅的梨涡,心中的愤怒和妒忌,逐渐变成心疼。
“我不知道,我能接受的最高价是三百万。他们养了我十五年,每年二十万,绰绰有余。还有请律师的钱,我一直在存钱,也是因为这个。”闻遥翘了翘唇角,“我知道这种行为可能有些懦弱,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和他们纠缠,我不想见到他们。我的一条命,总是值这个价钱的。”
她没有再哭,目光逐渐平静下来,“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学会自己赚钱。所以,很抱歉。当时的我,的确没有任何Jing力去察觉到别人的心思。大学时,我也是这样的,忙忙碌碌的,唯一一个我接受的追求者,也是在追了我整整三个月之后,我才接受了他,然后就是被他背叛,我就更加懒得去管这些事了。”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摆脱家里,然后可以去做想做的事。闻远以前说我固执,我的确很固执,只会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