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每句话云步虚都无动于衷,但最后这句令他慢了脚步。也只是慢了而已,他还是在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红蓼。有了上一次的事,她现在对破开道圣宫的结界更有经验了。她还生了九尾,九条雪白的尾巴在身后甩动着,满头银发绾着松松的发髻,发髻下的狐耳翘起,透着难以言喻的机灵。红蓼原是七尾,能这么快九尾,全因与他双修。云步虚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就这么带着黑气弥漫的金鼎过去了。“我回来了。”他就和没看见她在做什么一样,语气寻常地说,“九尾了?”红蓼被抓包,有点尴尬,但也就那一会儿。听他这么说,她本能地藏着狐狸尾巴,但还是被云步虚给抓住了。“做什么!”她想扯回来,“不要抓我尾巴……这什么东西?”她发现了那座金鼎,金鼎也看到了她,周身黑气暴涨,红蓼一悚,赶紧把云步虚挡在身后。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她身体记忆里清楚他受着伤,也记得自己许诺过要保护他。云步虚略略靠近,手搭在她腰上,感受到她僵了一瞬,低沉地解释:“你见过此物,不记得了?”红蓼恍惚一瞬,记起来了。在妖王宫的时候,云步虚用这东西吸走了白婴身上的什么东西。“这里面是……”“是地之主的一丝血脉。”红蓼“嘶”了一声,带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她实在是记不得太多原书的情节了,但隐约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就和地之主的血脉有关,这个情节关乎到整个道圣宫的生死安危,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拧眉苦思,想得头都开始疼了,才稍微记起一些模模糊糊的……地之主的血脉好像是被云步虚全部收集起来的,一直放在道圣宫里亲自保管。与血脉有关的意外,可能是谁被血脉引诱,干了叛宫的事?【小狐妖~】非常符合红蓼喜好的悦耳男声传来,与面对云步虚的靡靡之音可是完全不同。地之主的血脉可以判断人本能的倾向,从而伪装自己,获得更多利益。祂在试图反转云步虚之后也没放过红蓼。【你想站在云步虚更上面的位置是吗?跟随我,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祂的语气荡漾无比。【想办法让云步虚将我的血脉继承给你,你就能拥有真正与他抗衡的力量,他再也无法强迫你。他现在身受重伤,你甚至可以随意压迫他,乃至杀了他,废了他,囚禁他!】【来啊小狐妖,夺取我的血脉,若你嫌只有这一丝不够,你还可等他将所有血脉收集全了一齐吞下,届时你就是真正的妖魔冥之主!不管他受没受伤,都能与他堂堂正正一战!那道圣宫中一个个道貌岸然看你不起之辈,全都会死在你的手下!】……呵呵,不会那个差点搞死道圣宫的人就是她吧???笑话,原书里她那个时候早就挂了好吗!所以原本是有别人的,但现在地之主找上了她?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云步虚:“我听得见。”地之主:“……”红蓼:“……”大声密谋!云步虚不该听见他们对话的, 金鼎转了一圈,似乎有些费解,后来又拖长音调, 用了第三种声音来Yin阳怪气。【原来如此……这小狐妖一身妖骨寸寸皆由你亲自塑成,你中有她, 她中有你,我这般与她传音,你自是听得见。】黑雾闪动了一下, 骤然亮起刺目红光, 红蓼额角一疼,人立刻被云步虚拉到背后。她仰头看着他高大的可以将她完全笼罩的背影,努力想把他拉回去,但根本动不了。头好疼, 疼得快要死了,脑海深处扎根了一个念头,一个只要拿了全部血脉,就可以和云步虚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成为六界之主,可以为所欲为,真正醉生梦死的念头。……真看得起她。哪怕是穿书之前, 她整天胡思乱想脑补自己修仙了会怎样, 那也没想过做什么六界之主。地位越高责任越大, 她不想承担责任, 只想享受, 所以只要一个不高不低, 安稳平静的山大王就可以了。就看看云步虚吧, 他还没成为真正的六界之主,还没当上天道呢,道圣宫那些宫务玉简一天的量都堆满桌案了。
他随她出来这一趟,也不知得劳烦谁去处理那些宫务。再说就算她心动,云步虚都把一切听见了,她再有心思也不可能成功啊,他肯定会有所防备。金鼎做完这一切后就没了声息,祂毕竟只是一丝血脉,还被法器压制着能力,也只能嚣张这么一会。云步虚冰冷的指腹落在她额角,舒缓的灵力缓缓淌入,她立刻舒展了眉头,身子也能动了。等她好了一些睁开眼,就看到他将金鼎握在手里,若有所思地打量。“就这么拿着没事吗?”红蓼心有余悸,真的不用戴个隔离手套,再喷点84什么的?云步虚将金鼎收进袖里乾坤:“我回来时,祂趁我伤重自己跑了出来,在我耳边废话许多。”红蓼摆出请教的表情:“都废话了什么?”她愿意和他说话,当是不生气了?云步虚观察着她的神色,红蓼有点不好意思,扁扁嘴躲开不给他看。“祂说我若只接受体内的天之主血脉,迟早会变成和天之主一样无情无爱的怪物。”“祂引诱我将两方血脉融合,成为天地共主。”红蓼一顿,与他四目相对,云步虚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祂蛊惑我掌控一切后囚禁你,给你些教训,让你足够怕我,便再也不敢逃开我。”“……”倒是对她说的那些话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破鼎子,还有两幅面孔呢。“祂今日可以对你我这样说,明日就可以对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