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痛不痒的回答,听得邬月有些恼怒,不禁提高了一点音量:“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邬尧低下头继续剥橘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恋爱的问题,保护好自己就行。”
之前,指的是去年七月,邬尧和苏玥在家居城给她置办住校的行李时,那时她和赵瑞雪打电话提到了她喜欢的人,结果被邬尧听到了。
邬月挤出了一个笑:“那,还有其他的话吗?”
“其他的?”邬尧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圆滚滚的橘子放到她手里,声音清冷低沉:“别为了爱情放弃更重要的东西,不值得。”
说完,擦肩离开。
橘子被邬月的手心弄热,她缓缓掰开橙色的果实,捻了一瓣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这是哪家的橘子,下次让哥哥别买了。
这次的对话看上去并没有给邬月造成什么影响,她每天照常生活,天天晚上缠着邬尧cao她,主卧的床单几乎每天都要换一次。
某天普通的夜晚,大床上的两个身影交迭在一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呻yin声和水声不断。
“哥哥……那里……啊啊啊快到了……”
“呼……别夹这么紧……”
气氛正火热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暧昧缠绵。
邬月双眼迷离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满地抱紧了邬尧:“好烦啊……”
“乖,我看看是谁。”邬尧轻拍她的头发安抚着,伸臂拿过不断振动的手机看了一眼,在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微微皱起了眉头。
“谁啊?”邬月问。
邬尧松开她,在接通电话前回答:“是叁婶。”
叁婶?
邬月努力思考了一下这号人物,终于想起来,这是过年第一天来他们家走亲戚,还要给邬尧介绍外甥女的那个叁婶。
想到这儿,她隐约有了什么预感。
邬尧没开免提,邬月便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但通过哥哥始终没放下的眉头,就知道对面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叁婶,我……”邬尧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很快又被那边打断。
“哎呦你就见一面!也没逼你俩一定要成不是?欣欣现在就在首都,出去吃顿饭的功夫而已,就当交个朋友了,好不好?”
叁婶简直苦口婆心,为了那件没尾的相亲努力说媒,要是其他人,说不准就一心软答应了,但邬尧并不在乎她有多诚恳,他不愿意去,那就是不会去。
他刚要开口回绝对面,目光就不经意地落在了床上的小女人身上。
几个字在邬尧喉间哽了一下,再开口时,已经完全变了一个回答:“好,那具体地点等一下发我微信吧。”
那边的叁婶喜不自胜,不停地应着挂了电话,而这边的邬月却变了脸色。
她支起上半身坐起来,一只手放到了邬尧的胸膛上,犹豫着问:“叁婶打电话……是让你去相亲吗?”
“……嗯。”邬尧放下手机,眼底已经没了刚才的欲火,只剩下一片清明:“就是她那个在首都,当高中老师的外甥女。”
邬月颤了颤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答应了。”他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问题,抢先说。
“答应了……”邬月的心脏像被狠狠掐了一把,为他找借口似地喃喃着:“也对,叁婶都好几次让你去了……总这么拒绝,也不好……”
她慢慢相信了自己的这个说法,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依偎在邬尧的怀里:“好了,我们继续吧。”
“月月,”他扶住邬月的肩膀,声音低到变成了气音:“休息吧。”
邬月鼻子一酸,语气却依旧带着笑意:“休息啊?也行,哥哥今天累了一天了……是该早点睡了。”
她仰头吻了吻邬尧的嘴角:“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她平静地踩着拖鞋进了浴室,把水流放到最大,蹲在地上轻声哭了起来。
几道不小心变大的啜泣声透过浴室门传入邬尧耳中,像一段悲伤婉转的乐曲萦绕在他心头,一直到跟叁婶外甥女见面的那天,这段音乐也难以关掉。
女生叫郭念欣,目前在首都的z大附中当语文老师,五官端正柔和,周身总是围绕着一股书卷气。
“你好,我是邬尧。”他走到她面前,微微点头打着招呼。
郭念欣也站起身,微笑回应:“我是郭念欣。”
可能是当老师当久了,郭念欣敏锐的察觉到有视线盯游移在他们这里,她默默扫过周围的人,最终锁定在邬尧身后座位,那个时不时偏头的女孩身上。
她淡淡一笑:“你朋友好像也来了。”
闻言,邬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抓到了带着鸭舌帽伪装的邬月,对方还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等再一次故作随意地偏头看他们时,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邬尧简直又气又好笑,心情复杂地上前拎起她的后衣领:“你还学会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