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砚笛现在手受伤了,开车颇有不便,近日都坐地铁上班。
地铁这条线刚好要经过南大站,每次经过紧她都难免紧张,生怕碰到宋恒。
但是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有那么容易就遇到的。
公司所处的站点离起始站不远,莫砚笛每次都能找到座位,后面几个站就会越来越多人,每每到了这时候莫砚笛就会庆幸自己上车上的早。
今天依旧是人多,莫砚笛坐着看,右手不方便,一直用左手在翻阅。
直到车厢内人越来越多,她感觉有视线像是钉在她的身上似的。
她抬起头来,正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
莫名有些心虚,仅仅是视线刚刚碰撞了0.1秒,她就迅速转移视线,越过人人海的车厢朝站点屏幕上看去。
还有一站就到了。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刻意闪躲了宋恒的眼神,再次回到上来,但是注意力却怎么都不能集中了。
她视线落在宋恒的脚上,他的那双AJ,鞋边还沾着一点干涸了的泥巴。
地铁报站的声音响起,她赶紧站了起来,推搡着人群朝门口挤。
她护着自己的右手往外挤,或许是身后还有宋恒的缘故,慌里慌张的怎么都挤不出去,脸憋得越来越红。
这时身后突然有一股力帮她推开了前面的人,护着她下了地铁。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人手上的红色结绳。
那只大而有力布满青筋的手扶在她腰上的时候是那么有安全感。
她回头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宋恒站在门内的玻璃旁盯着她的手看。
莫砚笛心乱如麻,还好地铁很快又开走了。
她看着远去的地铁突然有些想哭,她咽咽嘴里酸涩的口水。
怎么也忘不了他在地铁上靠近她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
晚上她收到了宋恒发来的消息:「手怎么了?」
莫砚笛看了许久,本来想云淡风轻地说「摔了。」
想了一下又觉得既然已经分开了,那就最好不要再联络了。
她心里突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好吧她承认,刚刚的理由的确有些冠冕堂皇了,她其实是在生气,生他就那样走了一句话也不说的气。
既然走了,不该关心的就别再关心了!
如今陈理在她面前跑得勤快,时常带着她去吃饭,她本是拒绝的,但是综合考量下她觉得陈理是个不错的可以考虑结婚的对象,也就没有再拒绝了。
本来她和宋恒之间就是不可能的。
快到月底的时候,杨玲芳又来了一趟潭州,她来这边出差,张罗着要两姐弟一起吃饭。
莫砚笛本意是要拒绝,但是没想到杨玲芳态度非常好,她决定趁着这次机会把陈理介绍给杨玲芳看看,顺便早日断了宋恒的念想。
见面那天,她和陈理到得晚,进门的时候看到杨玲芳正激动的拉着儿子说些什么,笑容灿烂。
莫砚笛两边都介绍了一下,和陈理落坐。
从她和陈理进来之后,宋恒的目光就越发的冷漠,整个人的气场低到不行。
在出发前莫砚笛和陈理说自己有个弟弟,关系不是太好,等会儿见面他要是态度不好你别放心上,他是这样的人。
陈理凑到莫砚笛的耳边说你弟弟是挺渗人的。
莫砚笛朝那边看去,宋恒像一个定时炸弹。
莫砚笛朝陈理笑笑说说了吧。
杨玲芳对陈理很满意,看两人说悄悄话,笑着说关系这么好呢,还说悄悄话。
莫砚笛瞥了她一眼说是啊,比和你的关系好。
陈理轻咳一声。
杨玲芳面色微微尴尬,脸上的难堪很快就消散,笑着说:这孩子说话就这脾气,你以后有的受了。
陈理帮莫砚笛倒好茶,我都习惯了,她不呛我我还难受。
杨玲芳听了跟着笑,又拉着宋恒打趣对面的莫砚笛和陈理。
饭菜上了桌,陈理帮着给莫砚笛夹菜,她这段时间稍微好些了,可以用右手吃饭了,就是还有些生疏,动作怪异像个机器人。
陈理看不过,在旁边帮她擦手和嘴,后面还是拿着勺子喂。
杨玲芳偷笑说你看你俩这好的,我一个老婆子都不好意思在旁边看了。
接着她又转头对宋恒说你看你姐夫,你以后多学学,也对你媳妇儿这样好才行。
宋恒嗯了一声,抬眼盯着陈理给莫砚笛喂饭,他看一眼心就刺痛一下。
偏偏自己的妈妈这会儿还说什么要他以后学那个男人,学什么?他照样对莫砚笛好,他还可以更好。
一顿饭吃完,陈理送杨玲芳回了酒店,送宋恒到学校,最后又送莫砚笛回家。
今天谢谢你了。
陈理笑着说谢我就赶紧和我在一起,少跟我逢场作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