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今天一起床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或许是昨天冲了个冷水澡的缘故。
昨日他又想着谭江月撸了一发,撸完后身体依旧躁热,下身也有再次抬头的趋势。所以他干脆打开冷水冲了起来,没想到却着了凉。
要是搁以前,他早就翘课在家里闷头大睡了。不过现在嘛,就当是为了谭江月,着凉也还得上学。
而且不过是生病,忍忍就过去了。他以前便是这样过来的。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吃了点早餐,让司机送他去了学校。保姆见他脸色不对,担心地问他去不去医院看看,他摇摇头,拒绝了。
“方成,你没事吧?”同桌在课间看方成难受地趴在桌子上,有些担心地问道。
方成扯了扯嘴角,“就是个低烧,没250度呢,还有救。”
“哥,你是真的牛。”同桌用看烈士的眼神看着他,“以前上课你就没醒过,现在拖着病体都要听讲,就跟被下了蛊一样在疯狂学习。”
可不是吗,被下了蛊。方成心想。
好不容易上完一天课,强撑着回到家后,他状态依旧很差。他勉强喝下一碗粥,就回到房间开始写作业。
没写几笔,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他冲进厕所,恶心的感觉席卷而来,胃里翻江倒海,他将今天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胆汁都呕出来了,嘴里一阵发苦。
生病的人都会无故变得脆弱。方成也是。偌大的方家没有人,方席估计又加班去了,保姆做完饭也走了,只剩他自己一个人。明明以前也是这样的,但这次,孤独感从未如此强烈地包裹着他,仿佛冰冷的浪chao冲刷着他的身体。而在这滔天巨浪之中,独独安稳放着一个谭江月。
好想谭江月。他混乱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清晰的念头。要是谭江月在就好了。
思前想后,还是抵不住自己的渴望。他终于拨通了谭江月的电话,“喂,谭老师”
谭江月在这个时候接到电话有些惊讶,但还是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小成?出了什么事吗?”
方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充满依恋:“我生病了,家里没人,谭老师能过来一趟吗?”
谭江月一边急急忙忙往方成家中赶,一边拨打着方席的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他只好给方席发了条微信,告诉方席自己正准备把方成带到医院去。
谭江月敲响方家的门,方成很快就开了门。他眼睛一亮,仿佛是被遗弃多时的狗子等到了自己的主人。谭江月看他脸上通红,担忧地摸了摸方成的额头,感受到了那不正常的热度:“发烧了。是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的?”
方成看到谭江月就变得乖乖的了:“今天早上。”
谭江月皱起眉头,这小孩儿一点不省心,发烧了都不知道去医院。方席也是,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孩子发烧了,打电话也没接。
谭江月揉揉方成的头,打车陪同方成去往医院。
医院下班了,谭江月给他挂了个急诊。方成有些发烧,还有急性肠胃炎。谭江月让方成坐在座位上休息,自己为他跑前跑后。方成看着谭江月忙碌的身影,有些动容,眼眶微热,喉头哽咽——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他低下头去,努力将眼泪憋住。
谭江月太好了,他想要沉溺于脉脉温情,又害怕只是春季的幻梦。
不一会儿护士拿来吊瓶给方成输ye。谭江月也在方成身边坐下。他看着沉默的方成,心里有点难受。虽然方席对他说过一些方成顽劣的事迹,但是真正与方成相处下来,他感觉方成并不是他父亲说的那样。方成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有时会露出开心的笑容,有时会偷偷看他,眼神里带着仰慕。
而方成与方席的父子关系并不好。方席对他不闻不问,他也不主动联系他的父亲。以至于生病了只能硬扛着,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助于自己这个家教老师。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谭江月想。
输着ye的方成有些困了,或许是谭江月在他的身边,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充满安全感。他混乱的脑子游离于理智之外,意识慢慢滑入睡意的深渊。
谭江月看方成睡着了,脑袋还在空中一点一点的,便让他的身体横躺在一排椅子上,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以便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睡梦中的方成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像严冬时穿过云层的金色日光,和煦舒润,温温软软。像初春时节第一瓣飘荡在轻柔春风中的落樱。像
妈妈。他在梦中喃喃出声。
谭江月轻轻地抚开他的额发,露出方成在梦中不自觉皱在一起的眉毛。
可能是想妈妈了吧。他拍着方成的背,像哄小孩入睡那样,耐心十足。
方成渐渐松开了眉头,他的头无意识地凑近谭江月的小腹,手也环上了谭江月的腰,好似一幅极为眷恋的模样。
方席赶到医院时已是快凌晨了。他急急忙忙,脚步匆匆,一来却看到方成整个依偎在谭江月的怀中,心里瞬间涌上满腔醋意。但他也知道这不是胡乱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