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就这样跪在屋子里,直到天黑,房门被踹开,吓了他一跳,俨如打着灯笼,看向柳真,柳真惊恐的看着俨如,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俨如慢慢靠近,他环顾四周,柳真说:“别过来,出去!!你出去!!!滚啊!!”
俨如又退回门口,他蹲下身子说:“柳真?你怎么了?地上那么凉,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柳真一点一点退回到墙壁,他躲在Yin影里,低着头说:“抱歉,我砸坏了屋里的东西,非常抱歉。我会收拾好的,你能别告诉他们吗?”
柳真说着可怜话,他知道,现在这样说,俨如一定会来安慰他,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未达成,他们不介意放纵他一下,只要不让俨如发现便好,他可以伪装成发疯,或者任性,亦或者让他们以为他在发泄,怎么样都好。
只要别发现他真正的想法。
果然,俨如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我帮你一起收拾,好吗?”
就在柳真抬头时,他发现俨如身后站着一个人,是林翔,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屋内一片狼藉。
俨如起身拍拍林翔的肩膀说:“不过就是几个东西,他愿意砸,就让他砸。”
林翔低下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俨如幸灾乐祸的说:“那把古琴很难搞吧,废了很大力气吧。”
林翔转过头说:“无碍,不过是个物件,他不喜欢,当材烧了都可以。”他转身走了,看得出他很生气。
俨如再次踏入房中,他说:“柳真,别害怕,如果他敢乱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柳真在Yin影里躲避,屋里没有点亮蜡烛,俨如提着灯笼,在屋内寻找柳真,柳真慢慢的挪动身子,躲避着,最后还是被俨如抓住手腕,拎起来。
俨如说:“你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床都不要了?”
柳真小声的说:“我没有砸床......”
俨如噗呲一笑,拉着他走出房间。俨如说:“今天就住我那吧。”
柳真跟着他回到了他的院子,一路上,俨如在前面走,拉着他的手,柳真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想到,别动摇,一切都是假象,就算现在自己迷茫,但只要离开了,一切都会好的,只要离开他们,自己就会冷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寻不到方向,无论心里多么不舍,他也要明白,这几个人绝非良人,就算委屈无处宣泄,也总比再陷囹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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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俨如在写药方,柳真帮忙晒药,整理药柜,虽然一言不发,但两人相处还算默契,那天俨如带他回来后,柳真拒绝了与其他人一同过夜。
沛然有些失落,柳真却说,“这就是你们说的重新开始?”见到柳真强硬的拒绝,四人也未再勉强。
柳真将药材整理好,一抬头就看见了俨如,他说:“你看我做什么?”
俨如放下笔,杵着下颚微微含笑,说道:“从前在求学时,我就经常这样偷偷看着你,现在看来,你还真是百看不厌。”
柳真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将整理好的药材放入药柜之中,他说:“没什么事,我要先回去了。”
俨如起身,走到他身边说:“在山上是不是闷得慌,不如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柳真绕过他,说:“不了,在山上挺好的。”
俨如说:“其实你很想下山吧。以前你特别喜欢热闹。”
柳真转过身,看着他说:“别和我再提从前了,没事我先回去了。”
柳真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看着俨如说:“那个,我想借几本医书。”
俨如很大方,让柳真随便拿,柳真挑了两本,夹在腋下,转身离开,俨如说:“如果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我。”
柳真点点头,俨如几步跟在他身后说:“你会好起来的。”
柳真随意应付几声,便离开俨如的房间。
他专研医书,从银针的运用开始学习,平日里,也配合着俨如的药方和银针治疗,可是并没有什么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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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之夜,柳真的手指和双腿非常疼,他卷缩在被子里,忍受着骨痛的折磨,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回忆种种浮现在脑内,他还记得被砸碎双腿时的疼痛。恨意有心而起。
林翔推开门,将蓑衣放在门口,关上门,悄悄走到柳真身边。
柳真无心顾及,当自己被林翔抱起时,柳真松开嘴里的被角,发出一声惨痛:“啊......”
林翔手疾眼快的在手里倒了几个药丸,塞到柳真嘴里,他说:“别怕,你现在的痛觉都是由心而成,你的手脚都恢复的不错,现在只是心病。”
柳真抓着林翔的胳膊,哭道:“为什么要我想起来,呜呜呜呜.......要让我记得所有事,让我痛苦的活下去。”
林翔抱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