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诺进内室看秦瑶还睡着,到外间吩咐了下头熬好海鲜粥和秦瑶喜欢的几样蒸饺面点时时热着,等他醒来就嘱咐秦瑶多用些。
之后,秦诺便跟着秦升带人往陈府去了。
到得陈府门前,陈家如今的家主陈志已经带着管家下人早早迎候着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得陈府去。
陈家家主年纪只比秦升略大几岁,但看着已颇有老态,前几日便是他带着自己的小儿子陈泽宇去府里拜侯。
陈志一面引路一面殷勤搭话:“秦侯来得正巧,家父之前一直在郊外庄子上静养,可巧前日回来了,一会子我叫人去通传,您二位也可喝茶清谈一番。”
陈志的父亲陈清川是陈家上任家主,为人刚正,颇有风骨,算是秦升的忘年旧故。前几年告老辞官回家荣养,将家主之位也交予自己的大儿子陈志,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陈志才能与秦府上有些走动。
秦诺跟在秦升边上看着陈志心中着实烦闷,好在对方虽有心交好但到底也算官宦之家,总还有些清贵之气,不至于太过阿谀谄媚。看说了许多秦升都只随意应几声也就不再费心找话了。
入得大堂,堂上只留下秦升父子与陈志三人,堂外一水儿丫鬟仆侍不曾跟入门来。
“秦侯快请上座,世子也快请。”陈志道。
“做客人的,怎么好越过主人家”说完,秦升径直在主位左边上首落座,秦诺跟着在秦升边上坐下。
这一番动作着实有些强横失礼了。
秦侯虽素来我行我素,但从不蛮横啊,何以今日如此失礼,莫非是出了什么事?陈志纳罕着,脸上笑意也有些僵。
这时,听得外头有人快步走来,人未到声先至。
“我这老头子刚刚回来,竟就有贵客临门啊,哈哈哈哈。”
来人鬓发银白,满面红光,行走间仍有年轻时龙行虎步的影子,正是陈清川。
秦升忙起身相迎将老者扶上主位。
“陈老风采不减当年,看着比辞官时还Jing神了。”秦升笑道。
“我这是万事无忧,心宽啊”陈清川笑言,“我这儿子虽然不成什么气候,不过管些家事总还算可以,肩上担子一卸,每日只管喝茶看书,我这老头子啊也就这么着了。”
秦升闻言也笑。,
“这可就是诺儿不是?都这么大了。”陈清川道。
秦诺闻言起身行礼,被陈清川止住了,“看着可真有你父亲当年风范,好,好!”
下头泡好了茶端上来,陈清川说:“这是闲来无事在庄子里自己培的茶,别人来了拿不出手,今儿你来了,怎么也得尝尝。”
秦川笑说:“经了您的手,这茶也算沾些文气了。”
众人喝过茶,陈清川吩咐外头仆役都离远些,之后对秦升说:“我看你今日来总不是听说我回来了才串门子的吧?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诺闻言不由像秦升看去,后者沉yin过后将那支小巧金簪取出放在手边茶几上。
陈清川有些不解:“这是?”
秦升道:“这事本想只与家主说说,没想今日陈老也在,我也不卖关子了”,秦升偏头看向一直坐在下首的陈志,“昨日在小儿处发现这么个小物件,想来是几日前令公子遗落的,今日特来送还,也免得外头起了什么风言风语。”
“这!这”陈志大惊之下满面通红。
陈清川是什么人物,听了秦升那番话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大怒道,“怎么回事!泽宇那小子从哪里弄来这样污浊的东西,还敢拿去轻慢秦侯的公子?!”
陈志呐呐不知该如何言语慌忙站起身来,秦升看陈清川确是大动肝火也劝道:“不过是年少无知犯下些错事,想来也是下人们不尽心,陈老莫动气,这事到此为止也就罢了。”
陈清川叹气:“才夸口说他不错,竟就出了这样的事,秦侯放心,明日我定压着那孽障去府上请罪。”
秦升略安抚了几句便告辞了。
路上秦诺仍有些不平,“可惜今日凑巧陈老爷子也在,不好当面开发他的儿孙。”
秦升失笑:“你啊,刚说有些大人样,便是陈老不在,难道我们就当着满府里头几百号下人跟他要什么说法不成?他们的脸面自然不必考虑,瑶儿的名声也不重要么?”
“”
“而且陈老一向治家严正,定不会轻饶了他。儿子资质平平,到了孙子更是愚蠢,可惜了陈老一世清明恐怕待他百年之后就十不存一了。”
一行人往府中走着。
这边陈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正被陈清川训斥。
“秦侯是什么人物,今日要不是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你还想了事?!!早就说你对泽宇溺宠太过,宠过了头又不知教习,如今还去肖想秦府的小世子,那也就罢了,偏偏把不知哪里学来的下作手段用在这上头,好在今日我让下人都退避了,不然要是有人嚷出去,咱们没脸就没脸了,坏了秦小公子的名声,泽宇皮都得让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