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灯笼往他的脸上靠了靠,遂摇头道:“现在的人呐,我是看不懂喽,老喽老喽……”,说罢轻咳了几声,转过身往屋里去了。
宁墨川刚想问此话何解?却听见竹林处有男女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话语涌入耳朵,惹得他耳根发红,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寻竹馆不愧是个好地方,这一路走来,男男女女,打情骂俏十对还不止,月影摇晃下,更是情景交融,眼下老伯的那句话,已然有解。
往竹馆深处再不了几步,已是尽头。远远地看见前边亭下背坐着一个人。他缓缓地靠近,勉强从身形上分辨,是个姑娘。
再细想时,这姑娘已经转过身,一把紧抱住他道:“你终于来了。”
宁墨川慌乱之下,忙从她的怀里挣脱开来,这才看清楚此人的样貌。
“夏姑娘!”宁墨川有些不敢相信,同时有些后悔,自己想来是多虑了,方才那一下拥抱,应该是季韶峰的才是。
“怎么是你?”夏晚晴也吓了一跳。
“夏姑娘,季公子有事,我就替他来了,可有什么吩咐?”宁墨川缓了缓道。
“什么事?刚刚来的路都听见,瞧见了么?”
“……”宁墨川一言不发。
“来这里,当然是找乐子,寻快活了。可惜我约的是季韶峰。”言语之际,略显遗憾。
“……”宁墨川仍是无话,可他突然对眼前的人陌生起来,平日里他虽对夏晚晴无感,可认识以来,她却从来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
“无妨。我倒不介意,反正这儿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有人知道的,想来小宁公子,也不会介意吧。”才说完这句,她就将宁墨川一把按坐在石凳上,随即整个人就往他怀里坐去。
宁墨川用力将她推了出去,怒道:“亏得公子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莫霆轩?你且说说,他哪里对我好了?”
“公子自临险境不说,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宁可你恨他,也不愿连累你,先前你小产不久他就休书一封,其间缘由你知道多少?娶庄晓柔那也是逼不得已,可公子根本没有碰过他。如今看来,是公子错付了真心,他拿命去保护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宁墨川也从未想过,这一连串的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今天终于可以吐露地淋漓尽致,虽然公子为她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那又如何?以别人的幸福,去换他人的幸福?这就是他的真心!”夏晚晴突然变得有些Yin阳怪气。
“眼下公子去了卫国,生死亦是未知数,既然你已决定和季公子好好过日子,就不要再另生事端!”
“人生在世,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往日同你没多少交集,看不仔细,今日这月色下,你这皮相倒也不比他们两个差。小宁公子还未娶妻吧,可有喜欢的姑娘?”夏晚晴一步步再逼近。
“夏姑娘,请你自重!”宁墨川脸已经Yin沉到了极点。
“别呀!男人别那么粗鲁,没有女人会喜欢的!”说罢,再一次将他推回到石凳上。
这下宁墨川再无回话,从腰间拔出利剑来,直直横上她的脖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剜了我的心么?还是说,你对喜欢的女人都这样?”她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同初见宁墨川下跪求饶,判若两人。
“你以为仗着公子喜欢,我就不敢杀你!”利剑的锋芒,在月光下更显得寒意入骨。
“那你试试!”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额头,脸颊,颈脖,一路往下……
宁墨川怒火中烧,原想就此结果了她,公子处如何交代,暂且不论,可一出力,心叫大事不妙,双手无力不说,双腿也使不上劲,利剑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地。
“你到底想怎样?”宁墨川不知道她何时下了这令人全身无力的软骨散。
“我怕我妹妹,泉下一个人太孤寂了些,本想邀季韶峰作陪,可你倒好,这白白送上门的,我倒也不多你一个。”她撕下人/皮/面/具,露脸来,分明就是庄晓柔,她继续道:“原本我也不想杀你,可刚刚你讲了那么多捅我心窝子的话,我这口气实在是难下咽。莫霆轩利用我,让夏晚晴安安心心地走,我都知道,可你非要说出来……”
“庄灵霜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她若泉下有知,怕是也死不瞑目。”宁墨川回敬道,庄晓柔这副模样着实令他作呕。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力道有些大,顿时嘴角鲜血涌出,又听见她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她,要不你那好朋友,我妹妹会死吗?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传说,人死时若还未婚配,是不入人生轮回,下辈子做牛做马的!”
“庄晓柔,公子果然好眼力,我真替他高兴!”宁墨川说罢大笑几声,话里的讽刺之意越发重了。
“你!”他这句话,倒是不偏不倚,戳了她的痛处,庄晓柔被她这么一激,捡起掉落在地的宝剑,直直往他胸膛刺去,霎时鲜血飞溅,一剑一窟窿,她感觉停不下来,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