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以后才稍有安生。虽同父异母,可兄弟两感情甚好。
他自那以后,誓要做个医者,替哥哥除去这些旧疾,一路扶摇直上,直到江湖上有个响当当的名字,云岭医圣。
可是当他功成名就,他的父亲却告诉他,哥哥失踪。
直到,上次哥哥功力过耗,元气大伤,莫敬远没法,才让两兄弟得以相见,却没有说上一句话。
他心知,父亲的所谓的忠君为主,不过是欺人之谈。
万幸,多年前已经从王府搬离,居住在这云岭,隐世避俗。
不过,想来,哥哥到底是受人蒙蔽,还是心甘情愿,他无从知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现在真的需要你帮助。”莫霆轩道,他知道薛怀济虽然对他潜入西月山庄的事情不曾有言语,可是他走之前竟然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整整十年,哥哥突然出现,可他不能叫他一声哥哥。
直至西月山庄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
直至莫霆轩再一次踏上云水间故人苦,如此轻车熟路,似乎早早就探了个究竟。
薛怀济想同他说,这些年,一壶浊酒,只为一个人温,可是那个人,整整迟到了十年。
那么,如若,不是承安剑,哥哥是不是会一辈子躲着他?
“怀济,我……”他一时语塞,这么多年,造化弄人,不曾想儿时最牵挂的人,眼下却是如此陌生。
“我可以替你暂管承安剑,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薛怀济似乎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你说……”听他应了,莫霆轩忙不迭说出两个字。
“我不知道你,眼下在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不过,等所有事情完结之后,可否回云水间?”薛怀济些许的哽咽,他的眼里一半是希冀,一半是埋怨。
莫霆轩不过比他才大三岁。
可是自小,有什么事,都是他挺身而出。一次次替他收拾这些残局,从不怪他贪玩任性。他记得,哥哥对他常说的一句话,“别怕,我护着你。”
这一句话,犹如铁甲般死死地护住他,纵然经历了这么多,仅仅一句,他又有何惧。只是再见面时,原有的护甲,却支撑不住,已然崩塌。
此刻,他终于站在自己面前,他多么希望他能留下来,就像当年,当年他要什么,再是无理的要求,哥哥总会答应,从无怨言。
“好。”莫霆轩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爽快的答应,眼下似乎让他收下承安剑,其余的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薛怀济见他如此回答,接过承安剑。
“哥……可否?罢了……”薛怀济自言自语了一番。
可他终于叫了哥。
两个人都等了很久。
“此去长安,不急。我可以小住几天。”莫霆轩记得小时候的他也是如此这般,他去哪里,薛怀济就跟着去哪里。
晚上入睡,抱着枕头,钻进他被窝,为此挨了不少打。
薛怀济见他如此说,满是欢欣,如同孩子般。
“哥,云水间的桃花你喜欢吗,昨年在桃树下埋下几坛桃花酿,今夜不醉不休。”他笑若桃花。
莫霆轩点点头,是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喝过酒了,就这么静静坐在桃树下,安安静静地坐着。
夜间,薛怀济安排众人安歇下。
这一夜,莫霆轩和薛怀济两人促膝长谈。
季韶峰同宁墨川也是如此,只不过宁墨川是呓语,让他好生生气。
他倒是不认床,自进云水间来,他似乎也变得爱干净了许多,看得季韶峰怪别扭。
只不过整个云水间,没有瓜皮果屑已是罕见,大多处皆是一尘不染,湖水如明镜一般,干净得着实可怕。
只不过这一趟,也让季韶峰学会许许多多,比如饭前漱口,又或是饭后沐浴更衣,虽觉得麻烦了些,可也乐得自在。
他看了看窗外,对饮的二人,想着,莫霆轩肯定也不想离开这儿。
第二日黄昏,季韶峰想找宁墨川的佩刀削果子,却不着了影子。
“墨川,你那佩刀去哪了?”季韶峰四下寻找,一无所获。
“那个,我听公子说,他把他那剑交给薛医圣保管了,我想着也给他了。”宁墨川答道。
“……那你以后用什么保护公子?”季韶峰心想,他大概是怕了自己三番五次不放过他那把刀的立功机会,又是削果子,又是宰鸡的。
“喏。”宁墨川举了举手,握了握拳头。
“……”开什么玩笑。不过放在云水间也好,刀始终比剑的戾气重,宁墨川虽时待人冷言冷语,可刀始终与他骨子里的气息不和。
“你什么时候跟着公子的?”季韶峰问道。
印象中,自他认识莫霆轩开始,宁墨川一直都在。
后来莫霆轩觉得太过别扭,且宁墨川的性子,又急的很,索性将他留在了柴桑。
“我也不记得了。能保护公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