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重要吗?在我眼里,你仍然是那个为了一串糖葫芦,围着我跑了十几圈的孩子。你只是想吃饱饭,又或许你想要个人像爹爹一样疼你。”江啸鹏笑了笑,面容慈蔼,多年前,父子重逢,也是如此。
“爹。可您为何不说?”他的语气似乎是在责备。
“恒儿。你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你的愿望那么小,我为何不能帮你实现?也许哪一天我真的恒儿会回来。”
“可您知道,今天来找您的目的?”他眼里泪光重叠。
“我知道。”江啸鹏的肯定,让叶渡恒的心再次揪了一下。
“莫敬远认定的事,他从来不会放弃。牺牲一个,换柴桑三百多口人,值得。”江啸鹏道,唯有他心里知道,他又怎会让叶渡恒陷入两难。
“再想办法。”叶渡恒站起身,他不敢再说下去。他哪里只是个想填饱肚子的孩子?
庭院无风,四下寂静。
突然,叶渡恒手里的承安剑闪过一丝光亮。
出鞘剑,声若银铃。
“恒儿,记得你答应我的。”江啸鹏道。
“爹。不要……”叶渡恒想去夺那柄剑,却已经来不及。
长剑穿过身体,殷红的血ye,淌了一地。
“叶渡恒。”江元澈嘶吼着扑了过来。
“好。很好。”有人拍着双手走了进来,正是莫敬远。
“都给我拿下。”莫敬远似笑非笑的面孔越来越近。
江元澈原想抵抗,莫敬远出现,让他溢满心头的杀气,消失殆尽……
坊间都说,西月山庄的江啸鹏死了,有的说是自刎,有的说暗杀,有的说谋杀,有的说死在亲生儿子剑下,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传言,江啸鹏真的死了。
鼎鼎大名,行侠仗义的江啸鹏死了,死因不明。
“叶渡恒,只要我活着站在你面前的机会,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的声音似乎要化成一把利剑,直刺对方胸腔。
不,心中的怒火,远远不止这些。
叶渡恒只是背对着他,他知道自己没有勇气,不敢转身。
漆黑的牢房,有几只老鼠争相奔走,除了过道上的两支蜡烛,再见不到光亮。
莫敬远说的是将所有人拿下,可这牢房,空空荡荡不过他一人而已。
江元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花包,展开来,一枚剑穗静静地窝在里面。
剑穗是骆雪乔所赠,可他觉得丑,死活不愿带在剑身上,他告诉她,剑穗虽好看,可影响出剑速度。
可他似乎遗忘了,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影响了他的一生。
“爹,雪乔,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一定替你们报仇。”他的眼里噙满了泪,双手死死握紧荷包,表情痛苦。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静夜里,声音如此熟悉,窜入他的耳朵。
“郑明诺!”江元澈跑到牢房的门前,想从门缝中,掐住他的脖子,扑了个空。
“眼下,只有我能帮你。”郑明诺道。
“帮我?你答应我会除了叶渡恒,可如今他杀了我爹,你要耍我到什么时候?”他厉声质问。
“叶渡恒只有死在你手里,不是才更解气嘛?”郑明诺嘴角上扬,所有的一切,巧借东风,杀人无需自己递刀。
“……”江元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可如今他没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出去,唯有出去,才能报仇。“什么条件?”声音如同幽灵般。
“很好,我放你出去。但是我要柴桑村的人,一个不留。”
“不,这我不能答应!”江元澈想也没想答道,杀自己的人,他怎么下的了手?
“江元澈,你没得选,想想你死去的爹,想想骆雪乔,还有她肚子的孩子。”
“你说什么?雪乔怀了我的骨rou?”江元澈瞪大了眼睛,双手死死掐进牢门的木柱里。
“她还没来及告诉你,就死在宁墨川的手里。虽不是叶渡恒下的手,可没有他的指令,宁墨川怎敢下手?”郑明诺一字一句中伤他的心,Cao控人心,往往不需浪费太多力气。
“叶渡恒。”他怒目切齿。是,纵是柴桑的三百口人为骆雪乔陪葬那又如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牢狱长廊尽处,他的笑声,哀郁,悲戚。
“明诺,我想……”叶渡恒这几日翻来覆去睡不着。江啸鹏的死,他已经无法偿还,可江元澈,无论如何也得救出来。
“渡恒,我懂,我已经放了他。”郑明诺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叶渡恒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问道,“你……”
“别担心。王爷暂且不知,救人要紧。”
他安慰道,虽有愧疚,可心还是可以狠的。
仁武堂。
夏晚晴不知道西月山庄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这几日,大家似乎都在收拾着东西。可又不是逢年过节,为何大家接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