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少凡看着她这样,眼睛笑得眯起来,
“我说的不是那把,我说的是你五年前藏起来的那把,俄罗斯师傅手工打造的那把。”
“哪把?”
白成音继续挠头,一脸无奈的看向喻少凡,
“我承认我弄坏过你那把签名琴。可是你不能把每把琴的损坏都推到我身上来吧!说不准是你哪位漂亮的小学妹借你的琴去玩,弄坏了呢?”
那表情真挚啊,澄澈啊。其实唱歌真的不如表演适合她。
喻少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成音啊,你知道的,我不会把琴拿给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
说着他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
“我不会把你做成吉他的,你先告诉我那把琴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至于你想不想还给我,无所谓的。”
白成音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看向喻少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真的?”
喻少凡点了点头。
白成音把脸转向一边,
“死了。”
白成音快速说出一串话来,
“就是不小心,从我柜子上掉下来了,没盖好盖子,就……嗯……就碎了。”
白成音有些心悸的看着喻少凡微笑之下太阳xue暴跳的青筋,赶紧补充道,
“可是不能怪我啊。”
“是你自己说要我考上克里斯,然后你会一直教我弹琴唱歌。说好了要一直这样配合下去的,你自己先跑了,搞得我郁闷了那么久,当初还想要不一辈子都不唱歌了。”
陈辞亭闻言转头看了眼白成音,眼里有情绪流转,像是震惊,又像是失望,最后都归于平静,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淡淡的看着前方。只是心想怪不得白成音突然那么丧,原来是为了喻少凡那么丧。又自嘲的笑了笑,想转身先走了。
白成音这会儿还沉浸在过去,没注意到陈辞亭这边的一系列变化,只是说着眼睛有些泛红,确实真真切切的在一点点说出当时的那些挣扎和难过,居然莫名从嘴里吐出了一句,
“所以我藏你一把琴,怎么了?”
喻少凡看着那张依旧倔犟如初的脸,发现白成音其实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或许之前确实经历过一段挣扎不为人知,或者只有陈辞亭知道的日子。
那么至少现在看来她已经恢复了,这样真的很好。因为只要白成音还是当年那个白成音,她就一定不会输。
可是他那把琴,俄罗斯工匠手工制作,而且那个工匠,不是那种坐在椅子上来一单做一单的人啊,那可是他求着那工匠,师傅才答应给他做的。
还说以后开独奏会的话,一定要让那把琴登场。
可是那琴才到他手上,只是兴致勃勃的去和白成音分享一下,并且顺带告诉了她自己要去英国的事儿。
谁知道那丫头一把抢过琴转头就跑,他可是连弦都还没拨响一下。
但白成音说得也对啊,是他要走的,他当时收到这个邀请的时候,说真的他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
或许脑袋里一闪而过白成音,可是他始终觉得白成音还是个小孩,没了他路一样能走,但他不知道,那时的他是白成音唯一的Jing神寄托。
嗯,所以摔一把琴,没什么的。
所以喻少凡那双闪光的眼睛暗了下去,他习惯性的摸了摸白成音的脑袋,
“对不起。”
白成音抬眼看向喻少凡。
陈辞亭一直均匀的步伐终于错乱了。
他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就是个外人,白成音的过去和未来,他没有机会更没有资格参与,白成音看见他时眼睛里的色彩和看见喻少凡时是完完全全都不相同的。
他们聊的一字一句都是回忆,喻少凡和白成音,有数不清的回忆和故事。喻少凡对白成音的影响,是不可能代替的。
自己能骂醒白成音,是因为喻少凡曾经和她的约定还在起作用吧。
说起来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老师?
更严重来说,或者他只是一个强行被家长推给白成音的管理者,她至始至终真正承认的老师,唯独喻少凡一人而已。
因为白成音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她会像刚才那样眨着眼睛撒谎,可是不会有那样澄澈的眼睛对着他撒谎,这应该就是因为白成音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吧。
陈辞亭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冷,就连自己的脚步都像踏在一片并不存在的土壤上。
可笑,他这样的一个从小生活在毫无波澜的心境之中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个白成音而觉得心冷。
陈辞亭并不是一个不自恋或者不骄傲的人,只是那些感受,多了之后就会麻木,他也不在意那些人的表扬或者崇拜。
可是他,
在意白成音啊。
为什么要在意她?
他想起白成音十分认真的那句,
‘我跟你说啊,我其实暗恋过喻少凡。’
陈辞亭突然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