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不能彰显大炆之威,胡达若是修生养息,只怕又要作乱,皇帝当即同意容景谦的说法,命他稍作休整后,追击阿扎布,至少要拿下胡达的一些城池,让他们上交此次战败应缴的贡品,牛羊马裘若干。
一切似乎都越来越好,容常曦心中也稍安心了一些,虽然她记忆中,容景谦当时留在大同宣府,并不是要追击敌人,而是当时将领死伤惨重,士气也较为低落,容景谦便主动请缨以皇子之身留在边塞鼓舞士气,他不夺兵不占田,四处游走,恢复建设,绝不长久停留,没有拥兵自重的嫌疑,表现的极为妥当,皇帝也并未怀疑,准许他留在了大同宣府。
待到十一月,京城已陷入寒冬,容常曦终于逐渐从容景兴之死的哀恸中恢复过来,她已知道,虽容景谦留在了大同宣府,且不时打击胡达族,但皇帝这一世似是略有疑虑,将容景谦的副将姜听渊给召了回来——当然,名义上,是要将姜听渊封赏,自然,还有赐婚,但赐婚之事,因着路上还可能有意外,皇帝并未提前传达。
容常曦安静地等待着姜听渊回京,他回京之后,皇帝便会赐婚,只要姜听渊愿意。
从此姜听渊不会再南征北战,而自己活了两辈子,也终于要有婚约,要为人妇了。
或许,这便是以她之能,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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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被几股小战耽搁了一些时日的姜听渊终于回到了京城,此时年味已浓,已落了好几次小雪,家家户户贴着对联,因才从一场全城戒严的危难中脱身,大家都想要将这个年隆重地过好,庆祝去年平平安安地挨过了,也希望明年千万不要打仗。大人们置办着年货,孩童们则在大人的陪伴下,穿着厚厚的新衣,拿着糖糕,喜悦地在细雪中东奔西跑。
姜听渊穿着要觐见皇帝而备的官服,满面喜色,身旁的亲兵替他撑着伞,见他满面红光,不由得说了两句吉祥话,无非是说姜听渊年少英才,屡立战功,这次必然赏赐不少,姜听渊还可向皇上求娶公主——他喜欢那以刁蛮跋扈闻名的康显公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这次回京虽然姜听渊十分低调,但还是有不少百姓提前知晓此次平胡达乱之一的少年将军姜听渊要回来,早在德胜门上等着,姜听渊回来时,纷纷丢鲜花喝彩,眼下也有几个百姓似是认出了他,小声地议论着,脸上带着一点崇拜和敬畏。
姜听渊更加开心,几乎是喜气洋洋地进了皇宫,又一路被带去了掌乾殿,姜听渊此前从未来过此处,如今却要单独参见圣上,心情颇为激动。
掌乾殿大门一开,姜听渊紧张地走入掌乾殿,也没敢看皇上,先行过礼:“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声音比想象中要疲惫许多:“起来吧。”
姜听渊有些不解地站起来,却见皇帝半倚在椅上,头还轻轻揉捏着自己的眉心,鬓边竟多了一丛白发,不由得心头一惊。
从三月末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了九个月,皇帝却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虽他知道那次苍和之乱让皇帝备受惊吓,皇子的叛离与死亡更是让他心力交瘁,可毕竟战事连连捷报……
皇帝先是如常地夸赞了一番他在西北的英勇作战,如今大同宣府皆已收回,胡达牧民更是闭门不出,姜听渊年纪轻轻,却十分英武,又是猛将之后……
姜听渊听的心chao澎湃,几乎要脱口提出想求娶康显公主,谁料皇帝话锋一转,道:“奈何如今辽东危矣……”
姜听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连礼仪都忘记了:“什么?!”
皇帝倒也没追究,十分头疼地道:“八日前辽东传来密报,吕将军从军中抓到一个被女桢人收买的副将,谁料那副将为了被女桢俘获的家人,竟以命搏命,佯装自杀,吕将军阻止之时,被他刺伤腹部,似乎伤及内脏……”
姜听渊惊呆了:“这……吕将军他……”
“暂时无碍。”皇帝道,“只是女桢人显然打算将计就计,已在集结兵马,旁边的合坦亦不好相与,吕将军受伤之事,军中人知之甚少,朕唯恐动摇军心。”
“此事确实瞒住了。”姜听渊连忙道,“臣是半点风声也没听到的。”
“我已将此事告知景谦,命他率领三万Jing兵出发支援辽东,吕将军那边,已告知朕,会暂时由杨副将顶上,应当问题不算太大。只是你才回京城,又要出发,朕心中颇为过意不去。”
姜听渊心中苦笑,原来之前一番褒奖,不是要他当驸马,是要他继续卖命,但姜听渊对此并无太多意见,他从前是士兵,后来是将领,无论如何这一生便是合该在战场游走。
“末将斗胆,觉得皇上这样,未免还是有些太轻视胡达了。”姜听渊行礼道,“如今西北局势暂定,全赖容将军……不,贤王殿下还有姜大人、马大人英勇作战,胡达虽死伤惨重,但毕竟并未伤及根本,如今天气越发严寒,待冰封千里,便是他们最擅作战,而我军力量最匮乏之时,若都派去辽东,只怕顾此失彼。”
皇帝一笑:“嗯,姜将军年纪虽小,考虑的却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