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这样血腥的气味一直钻进鼻子里,开始有点难受了。我迈步往墓地走去,却又回头了。我要去找蓝虞,既然已经确切知道蓝虞也有杀我的心了,我就不想逃避了。
"永不再见,麟。"清楚地看见一滴眼泪落进麟睁大的瞳孔里。
"不知道,这你要问虞。"
"不过,你也真幸福啊,竟然能得到育那家伙的喜欢,那家伙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了。"
那天晚上?是他一夜未归的晚上!原来育那时去找麒了,那之後麒为什麽没有帮助育。
"什麽意思?"单手扶著树干,我的声音充满疑问。
"不过我倒觉得你不用担心他,他应该不准备动手吧。"麒有些安慰地说著。
"他可能有过这个想法吧,不过,他应该不会杀你吧。"有些疲惫的麒,连站的姿势都有点摇摇欲坠。
假装慈悲的想著。
脸色一僵,"你知道了,虞也知道了。"苦心积虑的事,早就被人看穿了,而我还在那里小心翼翼。真是好笑。
"那天晚上,育找上我,说他可能会死。"麒的声音有些暗淡,带上回忆的色彩,"他说他会死,叫我以後照顾你。"
"你最近在做不少小动作吧。"说著这些的麒有些嘲笑的意思。
是说我吗?我暗惊,继续呆著不动。
动手,"他要杀我吗?"颤抖的声音换成冷硬,果然一山不容二虎,我有杀他之心,他又岂会没有呢。
"当然,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接过他的话,我看了看麟。
先生的瞳孔慢慢睁大,但身体却未挣扎,大概明了已经逃不开了,就不再做无用的事了吧。
"嗯,育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我想我可以代替他向你说声谢谢。朋友。"
静静地呆在原地,我等著麒离开。
四七章
这个性奴集中营到底还有多少人存在。上一次的事件中,把宿舍的疯子全都杀掉了,而这一次呢。还有几个性奴能存活著?
"本来是觉得不用告诉你也无妨,但既然答应育帮忙照看你,那总得做出点样子出来。"说这话时,麒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麟。
"出来吧。"有点无奈的声音响起,"早就知道你在那里了。"
"什麽时候知道?"声音有些颤抖,我扶住树干的手更用力了。
站起来的他,往外走了几步竟又折回来。不知道他要干什麽?我把自己藏好。
回头看我的麒脸色有点尴尬,马上就想起刚才的事,他要把我这最後一个见证者杀掉吗?转念一想,要杀我的话,也不会叫我小心蓝虞了。
我走出了树林,站在宿舍外面的小道上时,平时这时候至少有四、五人在走著,但今天一个也没见到。今天的集中营真安静,又怎麽能不安静呢。
站在树後,观察著这一切的我,心脏不停地收缩,真的一切都结束了。满地的尸体中,只有一个活人,那就是麒。而站在不远处的我,僵硬著身体,不敢有所动弹。
你了,我要直接杀了你,我不要你这张恶心的脸还在我面前摇晃!"这话说完,麒便大力勒住先生的脖子。
育?虞?听到这里,我报有的侥幸想法破灭了。忐忑不安地从树後站出来,我叫住正要离去的麒。
想起之前他们说的,我马上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为了报答育当日的救命之恩吧。
终於,万物安静下来。
说著这话的麒眼睛没有从麟身上移去,想问他是不是很羡慕,但我没有出口。
麒的这句话在我看来不过是在安慰我,所以我现在脑子里只想著,蓝虞也要杀我,我该怎麽办?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穿生。应该不知道吧,毕竟在这之前,生是个完全的陌生人。
"真麻烦,你不出来就算了。本来不想说的,"有些絮絮叨叨的声音响起,"算了,算是给育一个人情吧,你要小心虞。"
蓝虞,是吗?果然要把他除掉,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看出我眼里的责怪,麒嗤笑一声,"我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他帮过我。"
去见他最後一面吧,我这样对自己说,毕竟我们是一起进来的。
"回见了。"麒掉头就走,留下我一人呆在原地。
"一切都结束了,只要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慢慢吐出这几话的麒,脸上有著掩不去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