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你坐在另一边!」阿勇一边设置摄录机,一边喝令道。
「什么?我坐在这里不行吗?」
「不行不行!要是让你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合你又要乱来的了!」说着,阿
勇匆匆走来,把阿忠从我的旁边拉开了来,然后气呼呼的跟我道:「小遥,你…
…呼!你现在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说罢,他狠狠的看着阿忠在饭桌前的椅子上
安坐下来后,才回去继续弄他的摄录机。
「嗯,知道。」
当下在我家这个大厅上,我和他们四个男人突然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阿勇在电视前边,正在架设摄录机。染金发的阿仁,坐在沙发遥远的另一角
上。义叔在电视的壁柜前细碎踱步,打量里头的每件事物。阿忠却忿忿不平的坐
在另一边的饭桌前。而我就像一个孤岛般,独坐在沙发上,正在弄清思绪,梳理
脉络,为即将要说出口的事情多作一点心理准备。
「呃……」欲语还休——纵使思绪清晰,但我这才发现,原来要跟这几个人
解释自己是如何一路走来这个地步是一件很莫名奇妙的事情。与其从头说起,不
如言简意骇的说明情况。反正,如果他们真的感到好奇,他们自会说出疑问。那,
好了,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呼!因为我老公有个怪癖,他很喜欢看我跟其他男人
……干这个事情。」
「所以每一次也要拍片,也是这个原因?」阿仁问道。
「嗯。」
「啊!」义叔突然喊了一声,指着壁柜里的那张婚照,说道:「这个人原来
就是你老公来吗?他上次……」
「你老公竟然……」阿忠想说话,但被阿勇打断了话柄。
「这些都是其次!小遥,你要跟他们说清楚你自己本身的情况!」阿勇狠狠
的瞪着我道。
「呃……」我的情况?
「什么情况?」他们不约而同的道。
「你说喔!」阿勇交付压力道。
「现在,啧,这……不说也没所谓吧?」我故作松容的笑道。
「不行!」但只换来了阿勇的喝骂「你不自己亲口说出来,这个事情就拉倒
了!」
他的狠话,霎的回荡于这个徒有温馨假象的家里。
看着他气得眼冒火星的样子,我莫名奇妙的很想放声大哭!比起说出自己丈
夫的变态癖好,比起主动献身给别的男人淫玩,要我跟这几个从没把我好好看待
的人说出自己的最痛之处,这种感觉让我比死更难受——阿勇是想帮我?还是要
在我的伤口上洒盐巴?是否说出来真的重要吗?就算跟我从不认识,就算从没了
解过我的人生,他们这几个人不也是从一开始便乐得折磨我、凌辱我,将我当成
一口供他们肆意发泄的肉块而已吗?我的拒绝,我的抵抗,我的哭诉,可曾换取
过他们的一丝同情妥协吗?
「说喔!小遥……」阿勇沉沉的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了?」
「……嗯?」我还有什么好怕?
啧!说的也对呢,我……还要害怕什么?
「我有性冷感。」呼吸心跳意外的平静,低头看着自己从颤抖中渐渐平伏的
手,我淡然的道「我有巴氏腺囊肿,做过微创手术,但无法完全根治。而且因为
我的次经验很差、很痛,处女膜有很严重的撕裂伤,流了很多血,痛了很久,
让我留下了无法忘掉的阴影……所以每次做爱,我都会回想起那种疼痛,所以就
算切除了囊肿,我仍然无法像其他女生一样分泌那些润滑液。」
说了,终于说了。
「嗯,听起来真是万中无一的情况呢。」阿仁喃道。
「意思是你一直都没爽过了喔?」义叔问道。
「嗯。」我点一点头,凭借余温未散的勇气说道「我从没享受过,每一次…
…都是痛得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疯了吗!既然痛得要死,既然那么不爽,那为何还要叫我们上来!」阿
忠突然狠狠的喝骂道:「你老母以为我们全都跟你老公一样变态的吗?」
「你不是一直如此吗?」
「那我们以前哪知道那么多了!」
「因为不知道,所以就能胡作非为了吗?」
「我,我我我……干你妈的!」阿忠气得结巴,跟阿勇喊道「勇少!你他妈
的帮我拍片!我这次不把她这个婊子干得呼天抢地的大叫,我跟你老母的姓!」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响彻
了整个房子。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