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看来。
“最后第三道铁牢后被封闭的地方吗应该是大脑给出的某种隐喻,是你不想触碰所以封闭起来的东西。”
再张口时挑挑眉回眼神情随意下去,我视线随之分开,看着她又随手点上桌面。
“说到这里你也明白吧?”
“不用想了那肯定就是,记忆啊。”
“你也多少有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我觉得,根据前面你说的已经足够我们认为,你可能有一段被封闭起来的记忆。”
她微拧了眉再看回来,不时轻点桌子的动作似是在提醒我时刻注意重点。
“不知道长短,以及它究竟让你难接受到什么程度但至少在事件发生时你无法接受。”
“你现在有了可能是记忆回笼的征兆,也许正说明你正变得能逐渐接受它。回笼记忆也许是你无意识下的行为,但要想去主动抓住,还要靠你去有意识地努力。但即使是你主动要去回想起来的,也不能保证整个过程就不会带给你任何痛苦。”
“一旦你下定了决心,我会辅助你一起克服——啊、但是!我不保证我现在的分析一定正确哦?究竟是不是失去了一段记忆,需要你自己回忆起了端倪,再去找事件的当事人确认过才能定论,在这之前我不会随意给你太过于指向性的引导,主要靠你自己主动发散探索。”
“因为人的意识世界和自我保护机制十分玄妙。一旦我引导错误,就可能会在你心里播下虚假错误记忆的种子。寻求早日康复的你,可能会抓紧不放让它开花结果,被大脑欺骗顺势认定为那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事,然后努力去接受它并克服,最终’康复’自己。”
“并不能说这种’康复’完全没有作用但那只能算是安慰剂效应。你懂吗?”
医师小姐说完认真盯来,我听着她话语中某些相熟的内容稍稍一怔,终是点头。
“啊、是的。这些知识我有在书上见过。实际辅导中应该也能比一般人更理解你引导的含义。”
“是吗、很好!那么目前我最后要说的现在,你内部的平衡一团糟!当前首先要做的,是去说服你自己——说服所有人格,达成自己内部的统一。确实地下定决心去发掘门背后的东西。”
她用锐利眼瞳紧盯着我,短暂亢跃后又彻沉回严肃。
“露可妮娅的犹豫也好,森的独断无援也好,奥伦与之完全的背道而驰也罢,全部源于你心里的摇摆不定。副人格,只不过是主人格一个个切片状态的独立表达罢了。”
语气稍缓,她摊了手终于冲我说完。我默着略停了一停,终于把话接上。
“——嗯是的。夏小姐。”
“这些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你说的我也全都能理解。”
“有了专业人士的确认,我想我就能更肯定地往下走了。”
我说着沉目看回。
“诶——这样啊不过也许倒是会让我的辅导工作变轻松。”
她说着挤眉一颓双眼略显没趣,最后又强找笑颜打起了精神。
“刚刚的那些说法。要是换了别的一般的患者,我就得尽量小心翼翼、更加字斟句酌地去引导讲解了。”
“嘛、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我个人而言,还是更倾向于把患者分裂出的独立人格也当成活生生的人去对待。特别是帮他们把副人格引导出来对话的时候,感觉特别有意思——~。”
“所以——,能让我见见在你口中就感觉特别有意思的,可爱副人格们吗?”
她沉声问着,在脸侧大方合扣欲动双手,期待一笑又是大大咧咧闪了我满眼爽朗笑颜。
“喔——这就是那些——!你们大家的颜值还真是高得一致、咳嗯。”
一旦回到了日常就越看越像笨蛋的某个家伙,毫无在乎与自知地在我眼前夸张耍着宝,闪完星星眼再痴迷吐完槽后终于又略感不庄重地自己作样咳了咳。而我已经稍微习惯,坐在身边三个人格各自表情不同的围站中没有接话,一同木木然垂眼观察审看着她。
“等等、等等不用告诉我名字”
接着那个披着美丽成熟皮囊的笨蛋,摆出了一副阻止我的样子又开了口。
“——露可妮娅,”
“森、”
“奥伦——。”
看着她毫无悬念地一个个挨个指对,露可妮娅站在我右侧最前方,摆着满脸和我一样的“废话当然能认对了”的木然尬脸,独自突然“哦哦——”地配合呼叫鼓起掌来,接着对面的那家伙就忽然又满足地侧合起了掌,闪耀歪头一笑再度闪了人满眼爽朗喜悦。
“啊、看到这个,突然想起忘了提醒你们”
笑着笑着,她突然又睁眼望了回来,收整语气沉色渐回。
“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这本身并不算得上是什么错。但既然突破瓶颈是必要的,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风险。”
沉声对望着,她再搭了手锐利压下眼。
“副人格的存在,是以不得不存在为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