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他”
许铭之喝了点酒,头晕晕的,他摘下眼镜洗了把脸。
“嗝凭什么要那么说我”
旁边的醉鬼很吵。
还揪着他的裤脚不放。
他低头看过去,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地上这人的脸。
只依稀记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你是”
许铭之弯下腰凑近了看,浑然忘记了刚刚摘下的眼镜。
“你说!我哪里不喜欢你?!”
谁知这醉鬼突然发难,许铭之只觉得自己上身一沉,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躺在地上,这醉鬼揪着他的领子,反身骑了上来,伸着脖子贴着他的脸,呼哧呼哧着,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极近的距离,许铭之眯起眼睛看了半晌,终于想起眼前这人姓甚名谁,哪里见过。
是战队的队长,闫青涵。
那个传闻中极度自我,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又狂又刚的“电竞第一疯”。
碰上麻烦了。
许铭之的酒醒了一半。
粗糙的麻布蹭着他的脖子,他低头一看,是闫青涵右手上裹着的纱布。
此时因为闫青涵攥起手的力度太大,正往外丝丝渗血。
许铭之一瞬间明白了闫青涵放弃使用鼠标的原因。
“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不起嗝我也不想我要去打嗝打团队赛”
满口稀碎的话,叫人完全抓不住他的重点在哪里。
“你一个人?”
“他凭什么要这么说我”
“你队友呢?”
“我哪里不喜欢他了他凭什么”
眼前这人红着眼,说话的声音发着颤,看起来像个没讨到糖的孩子。
跟白天那个嚣张跋扈的炎爆判若两人。
许铭之的头有些痛,醉成这样的炎爆完全无法交流。
看都看到了,不能不管,放他一个人在这儿也不太安全。
“你手机呢?”
“扔了。”
闫青涵眼神微微清明,下意识答道。
这个声音,很好听。
他努力向声音的源头看去,视线却越发的模糊。
眼前浮现出的,是李瑞的那张脸。
“你让开点。”许铭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把Jing神恍惚的闫青涵往旁边推了推,站起身的同时也把宛如一滩烂泥的闫青涵拽了起来,“还记得自己住哪里吗?”
“住哪里”
“对,你家在哪?”许铭之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我家”
像是被按了奇怪的开关,闫青涵痛苦地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刘木川在我家那个崽种有什么好?”
“刘木川?”
许铭之只隐约听见了这么个熟悉的人名,随后想起白天的事情,这两人果然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许铭之叹了口气,对别人的个人隐私,他无心探究,只是从他的角度来看,以刘木川的为人,可能真的是他对闫青涵做了什么。
“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狗日的东西呜——小瑞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呜没良心嗝!狗崽种”
闫青涵再次发起了酒疯,重新恢复到无法交流的状态。
,
“家”这个字像是一个魔障,只一提到这个字,他便觉得心脏的位置疼痛难忍,像火在灼烧,刀在割绞,双眼和鼻腔滚烫,浑身都针扎般的难受。
闫青涵踉跄着又要往地上栽,被许铭之一把扶住。
原来是失恋了啊。
看着把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身的醉鬼,许铭之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赛场上再怎么嚣张得意,现实中也不过是一个情场失意的普通小鬼罢了。
“凭什么嗝”
“”
许铭之无奈地扛起这坨还在嘟嘟囔囔的人型烂泥。
也不能放着不管,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第二天,闫青涵是被自己的脑袋给疼醒的。
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自己,只穿着内裤。
坐起身看了眼周围,是酒店的房间。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蹦下床连滚带爬地翻起了床边的垃圾桶。
没有套,还好。
他松了口气。
,
“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
“!!!”
闫青涵转头,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外头站着个有点眼熟的陌生男性。
白背心大蓝裤衩,肩膀上搭着大毛巾,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和一袋子早点。
要不是这位颜值能打,就扮相上来说,活脱脱就是一个土不拉几的小老头。
见闫青涵还在原地扒着垃圾桶没动,许铭之不明就里地走进房间,疑惑道:“